月無殤此時的表情說是興味則不然,更多的是隱藏起來的怒氣,失了慣有的冷靜,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東西。
啊四怔怔地抬起頭,臉色不住地蒼白了幾分“屬下…屬下知罪,請主子懲罰。”
說完頓了頓,平板的聲音裏多了一絲澀然“與她無關,是屬下一廂情願。”
月無殤放下手中的書,緩緩地在一旁的軟塌上坐下,晶亮的眸子裏劃過幾許不知名的色彩,似欣慰,卻又似憂心。
到最後,竟像是疲倦至極,合上了雙眼,眉宇間有著掩飾不住的倦色“她。。。。。一定很恨我吧?”
“主子!”忽然的這樣一句話,讓啊四莫名其妙。
安慰的話尚未出口,閉眼假寐的人卻仿佛己經知道他要說什麼,揮袖一攔,淡淡地道“啊四,你跟著我有多久了?”
“回主子的話,有十年了。”
啊四恭敬地垂下頭,剛放鬆的心弦再次緊繃了起來,據他的經驗,往往月無殤提前無關緊要的事時,往往就是他想說正事的時候。
“十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月無殤歎了口氣,修長的手指緊攫著衣袖,半晌,卻又鬆開“啊四,你動情了。”
雲淡風清的一句話,卻讓玄夜愕然地呆怔在原地,甚至還來不及反應“主子,我。。”緊張的連謙稱都忘記用。
“你喜歡上了她。”月無殤猛然地開眼睛,精光暴射,冷冷地盯著啊四,神情中滿是嘲弄。
雲淡風清的一句話,像寒冬裏的一盆冷水,讓啊四的心涼了個透徹,臉上再無一絲血色,低頭跪下“屬下該死,請主子責罰。”
月無殤冷笑一聲,不急不緩地離開軟塌,在啊四麵前蹲下“鐵麵修羅,也會有動情的一天,想不到啊。”
“啊四,你說我是不是該成全你呢?”俊美的臉上溢滿笑容,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溫柔的嗓音中竟隱約感受到一絲怒意。
猛然抬起頭,啊四臉上血色全無,剛毅的臉上滿是掙紮與恐慌“主子恕罪,是屬下癡心妄想,不關姑娘的事。”
或許連啊四自己都沒有發現,向來冷靜自持的他變得有多離譜,焦急,慌亂,完全失了平時慣有的冷靜和分寸。
而這一切,月無殤都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裏,眼中怒焰更盛,卻硬是以傲人的自製力壓了下去。
不悅地擰了擰眉,他踱步坐回軟塌上,淡淡地道“我困了,你下去吧。”
“是!”踏出房門,迎上初夏的夜風,吹醒了腦袋裏的一片混沌,神智亦清明不少。
月無殤看著啊四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最後望了一眼書房,幾個跳躍消失在夜色中,動情的人,似乎並不止他一個。
“雪岩,我好想他們啊。”心兒抱著雪岩站在窗外仰頭望著天上的皎潔的月光,越發地思念他們。
雪岩似乎聽懂了心兒的話,晶亮的綠眸中散發著幾許燦爛的光芒,探出頭在心兒頸脖處噌了噌。
“你很有閑情雅致嗎。”她很喜歡月亮嗎,每次來這,都是在對著月亮發呆。
“你來幹嘛。”真是煞風景,不會是想來報仇吧,武功都被他封了,還不能消氣嗎。
“看你。”麵對心兒的冷淡,月無殤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