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乙的眼神微暗。
“東曉城。”他回答。
聲音有些喑啞。
“去那裏做什麼?”
“將人類世界的空氣徹底消除,修複兩界通道。”
顏昔聞言,靜靜地看著他。
也不說話,就那樣不閃不避靜靜地看著他。
帶著一絲執拗與倔強。
忽然,顏昔開口說道。
“你騙人!”
語氣裏帶著控訴,還有那麼一點點不易察覺地委屈與撒嬌。
赫乙皺了皺眉。
他移開了目光,“我走了。”
腳還沒邁出一步,手卻先被顏昔拽住了。
“那個藥方根本就不是淨化人類空氣的,”顏昔說道,“而且,裏麵有一種物質,極其容易與人類空氣中的氧氣發生反應,產生爆炸是不是?”
“嗯,”赫乙笑著摸了摸顏昔的頭,“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
“那個藥方是你寫的?你要毀了這個世界,為什麼?”
赫乙收斂了嘴角的笑意,將手從顏昔的頭上收回來。
“我要走了。”
將被顏昔拽住的那隻手臂,一點一點地抽出來,赫乙再一次背過身去。
走了幾步卻再次停了下來。
“赫乙,你給我治病吧。”
“你不是誰,隻要我想治病,隨時可以找你嗎?”
“你不是說,我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嗎?”
“現在我想治病了。”
“赫乙,我們現在開始給我治病吧。”
赫乙現在隻覺得雙腳像是有千鈞重,根本一點都抬不起來。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就算不回頭也知道顏昔一定是站在後麵,同樣一動不動地等著他的回答。
顏昔她總是這樣。
那些被塵封在腦海裏,永遠都不想被想起來的記憶忽然就出現在了腦海。
一幕一幕,赫乙的雙手不由地握緊。
如果他有指甲,手心一定會被掐得滿是血痕。
記憶裏,顏昔就是這樣,默默地站著,一動不動,倔強執拗地與他對視,最終逼得他一次又一次妥協。
直到最後,顏昔被一群各種各樣的男人圍在中間,一臉笑容。
而他被關在一間幽暗的密室裏,渾身****地被迫看著他們一群人是如何親密。
再往下想……
不,他已經不敢再往下想。
赫乙的臉上慢慢凝聚起一股殺氣。
連站在身後被他背對著的顏昔都感受到了。
“赫乙,你怎麼了?”
她的聲音請清泠泠的,一如既往地好聽。
語氣裏還有一點小心翼翼,和對他的擔憂與關心。
赫乙忽然就想到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不是在一個多月前她家的莊園裏。
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已經重新活了一世。
那時候,顏昔就是這樣,站在他身後,帶著點小心翼翼,擔憂地問他,“赫乙,你怎麼了?”
眼裏的殺意漸漸褪去。
赫乙回過頭來。
“好,我現在就開始給你治病。”
顏昔總是知道該怎樣讓他妥協。
看向顏昔的眼裏,神色複雜。
是顏昔看不懂的情緒。
*
赫乙是重生的你們想到了嗎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