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是一個人,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改變了,都是因為那一年前的一天。
那天,我和平常那樣,放學後坐公汽到總站下車。
“小姐,過來看看吧!”忽然,我聽到一個好像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聲音呼喚著我,我往後望了一眼,之見一個身穿黑色牧師衣服的男人坐在路邊。我好奇地走了過去。就在我站在他麵前的那一刹那,他猛地抬起頭,用一雙冰冷的眼睛盯著我,我的心感到一陣逼人的寒意。
“小姐,看看這個。”
他遞給我一快奇怪的血紅色石頭,說:“我覺得你是最適合擁有它的人了,還有這個,拿著!”
他又塞給我一張寫著不知是什麼符號的黃色牛皮紙。
“對不起,我想我不能要……”我有點害怕,想把東西還給他。但是,這時他已經在我麵前消失了。我心裏越想越害怕,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還是把血石和牛皮紙放進書包裏。
回到家後,我把血石和牛皮紙拿出來,放在台燈下,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紙上的符號變成了一些我看得懂的文字,我拿起來,按著上麵寫的東西念了一遍,在我念完最後一個字時,天空突然雷電交加,我看到一道刺眼的光芒,“啊——”我叫了一聲,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睜開眼睛,奇怪,怎麼覺得房間大了很多,我伸了伸腰,猛地發現,我變成一隻貓了,是的,我變成了貓!
“怎麼會這樣!”我隻能發出“喵喵”的聲音,我隻能爬著向前……我發現血石和牛皮紙已經不見了。我“喵喵”叫著,引起了母親的注意,她推開門後見到我,便“哇”地尖叫往後退,對了,母親對貓過敏,她在慌亂之下,拿起書櫃上的書就向我扔過來。“走開,快離開這裏!”媽媽叫嚷著。“喵喵——”我叫著,“媽媽,不要扔了,我是子卉啊!”但是,媽媽是不會聽見的,我見窗戶開著,便跳了出去。
我回頭望著這熟悉的家,“我還能回來嗎?”我想,我也許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如今的我,是一隻流浪的小貓,沒有人認識我,沒有人曾記起過我,就在那一瞬間,仿佛大家都和我一樣,被施了魔法。
今天又是一個陰雨天,我躲進一條小巷子裏,蹲在廢棄的木桶旁,腦袋耷拉在黑乎乎的前爪上,眼睛一直望著巷口,我已經兩天沒找到食物了,我感到身體在燃燒。
“踏,踏,踏”,我迷迷糊糊中聽到一陣腳步聲,我想逃,但已經沒有力氣了。隻見到黑傘、黑皮鞋、黑西裝、黑領帶、黑框眼鏡和潔白的襯衫,是一個20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他一手撐傘,一手捏著本書,在木桶前立住,蹲下,“喂,小東西,你怎麼啦?”
“喵——”我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然後一雙大手溫和地將我抱起,先是放在書上,最後幹脆揣在懷裏,裹在西裝裏麵,連襯衫弄髒了也渾然不知。(二)跟他相處了幾天,知道他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洛,是個來自北國的大男孩,他在附近的一座大學讀夜校,不論刮風下雨從未間斷過。
洛是個挺溫柔的人。
那天將我從雨中撿回來,不僅幫我洗澡捉虱子,還灌了一壺熱水,我趴在上麵,驅走一身的寒氣,然後又跑出去,買了個嬰兒奶瓶和幾包奶粉。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沒有離開過我,連上夜校,也將我揣在懷中。順便提一句,我其實是隻很漂亮的小貓,周身潔白無瑕,隻在兩隻耳朵之間,有一撮v型的黑毛,一對黑亮的眼睛總是水靈靈的,很有神。
主人就最喜歡我的黑眼睛和頭頂上的那撮黑毛。他常常很出神地望著我的眼睛,怔怔地說:“真像是一個女孩子的眼睛。”然後用手摸摸我的頭,“你是我的小女孩。”如此,主人就一直叫我“女孩”。
我想洛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我一定要盡我所能讓他快快樂樂地過每一天。隻要天天守候在他的身旁,就算永遠是隻貓也無所謂。我是這樣想的。
(三)
就在我來到洛的家的兩個月零九天之後,洛每天晚上上完課後,都會送一個女孩回家,每次回到家後他都顯得神采飛揚,漸漸地,他不帶我去上夜校,留在家的時間也比過去少了許多。我很難過,內心湧起了莫名的失落。
一天,我享受完洛給我準備的早餐後,忽然聽到了一陣門鈴響,洛開門後,進來了一個女孩,黑亮的大眼睛,一頭飄逸的長發,臉上洋溢著陽光,望著她,我想起過去的我。洛叫她瑩。他把我抱起,對瑩說:“走吧,我們一起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