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羅曉瑩不知道穀諾寒給嫂嫂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嫂嫂這麼袒護他,為他說話,“你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嗎?”
“怎麼對你?還能怎麼對你?你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兒嗎?我看他倒是臉色有點差。不過,他還真是大度,不但不對你回娘家的事斤斤計較,還一聽說你哥正和光輝合作,立馬就一個電話打給對方的老總,要他多多關照,還說啊,我們欠他的那些房子的欠款,可以慢慢還,甚至可以不還。”
原來是這樣,那個男人一麵對她威逼,一麵對他?的家人利誘。可是——
“那我哥……是什麼意思?”
聽出她似乎有讓步的意思,許靜趕忙回道“他自然和我是一個想法。你都已經出嫁了,怎麼能一直呆在娘家,還是早點回去的好。再說了,這間房,我都掛到中介公司了,準備出租,你要一直住在這,也的確不方便。”
羅曉瑩怔愣了一下,感覺仿佛有一盆冷水從頭將她澆到尾,心頭更是一陣一陣的刺痛,真是好笑,在她心目中一直銘記感恩,溫良重情重義的大哥。居然會為了錢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她的下半生幸福。
而這些她竟然完全不知情。是她太笨還是在金錢麵前,一切都會變得渺小和微不足道?包括血濃於水的親情。虧她,還那麼傻那麼傻的想要獨自承受背負一切,不給家人和朋友添任何麻煩。
心頭猶如被萬根針刺般疼痛著。淚水也無聲無息的滑落。她歎口氣,背過身,一邊擦拭眼淚一邊回道,“我知道了,嫂子,我會盡快離開的。”
許靜以為是自己說動了羅曉瑩,心中不免一喜,隻是她沒聽清楚,她說的是離開而不是回去。
“這就對嘛,聽嫂子的勸,嫁了這麼個有錢有本事的丈夫,你就得好好珍惜。額,我去跟你哥打個電話啊,叫他別擔心了。”說著許靜一頭熱的跑到陽台上去給穀諾寒打電話,彙報勸解大獲成功的消息,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客廳裏的人,淚流滿麵的抽泣著,慘白著臉,纖弱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許靜走後,羅曉瑩一個人在客廳裏坐了許久,隨後開始一邊默默地落淚一邊收拾行李。
深夜時分,她頗有些吃力的拖著大號行李箱走著,孤零零的身影在暈黃的路燈照射下,搖曳成一抹飄忽不定的影子。
所有的意識不知道遺失在什麼地方。靈魂像是自體內生生剝離了般,痛得不能自己。即使在惡毒的穀諾寒麵前,能強裝的倔強和堅強,此時也早在走出家門的那刻土崩瓦解,支離破碎。
天下之大,卻沒有一個容得下她的地方。
心好痛。
她如遊魂般渾渾噩噩的飄蕩在深夜的街頭,渾然不覺前方飛速行駛的車輛,正朝她這個方向駛來。
嗤——?伴著一陣緊急刺耳的刹車聲,和一道強烈的白熾光,在羅曉瑩的耳邊和眼前劃過,她恍覺腦門前一個暈眩,腳下一軟?身體也跟著軟了下去,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