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曉瑩睨了一眼穀諾寒,這個男人還真會裝,在發生那麼多事後,他竟然還可以這麼裝模作樣,假裝心平氣和,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還用這種外人聽來似溫情脈脈的語氣和她說話。
穀諾寒細掃了一眼羅曉瑩,在發覺幾天不見,她明顯的瘦了一圈,臉色也極其難堪,眼神冰冷帶著疏離之後,穀諾寒收回視線,莫名有一種心虛負罪感,心裏某個把方,似被鈍器狠狠砸了下,悶悶的有些鈍痛。
沉著臉走到總裁辦公室前,推開了門。 “林海,將會議推遲半個小時。”
林海看了眼羅曉瑩,應聲道“是。”轉身離開了。
“有什麼話進來說。”他偏頭,以一貫的冷靜自若對一邊的羅曉瑩說。
羅曉瑩對著已然踱進辦公室的穀諾寒的背影,望了一眼,心不由得有些收緊,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在心裏給自己打足了氣後,才慢慢走進去。
“既然回來了,不呆在家裏好好休息,跑出來幹什麼?”穀諾寒故意不問這個禮拜,她的去向,隨手關上門的同時,回轉身看向走到辦公室中央的羅曉瑩。
“我開門見山說吧,我來找你是想說,我不能再陪你,把你要演的戲,繼續演下去了。”羅曉瑩的聲音很低,可是字字句句都很清晰。
穀諾寒眉心一鎖,俊朗的麵容一下子冷下來,“你說什麼?”他裝作不懂。
“別裝作你沒聽懂,我知道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羅曉瑩,你每次和我見麵,就是為了找不痛快是嗎?難道你看不出來,之前的事我已經打算不再追究了?你還想怎樣?”
追究?誰和誰追究?“既然你也說每次見麵都是不痛快了,那連演戲也沒那個必要了吧?”她語氣漠然,麵如死灰。
“哼嗯,別忘了之前口口聲聲,把真心掛在嘴上的人,可一直都是你,怎麼幾天工夫,你所有的真心就都變成陪我演戲了?”
“穀諾寒,讓我們都坦誠一點吧。”
突然聽到她這麼毫不客氣,連名帶姓的叫他,穀諾寒原本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陰沉。
“坦誠什麼?不過是一場意外小產,你非要小題大做到什麼時候?”他額頭隱隱顫動的青筋,顯示著他的怒氣即將爆發。
“意外?小題大做?是啊,是意外,如果不是這意外,誰又能看得清事實,又怎麼能看清對方和自己?”
他沉默著不說話,隻是幽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許久,“不錯,我是不愛你。可是,之前我們不也相處的很好?”
羅曉瑩的心一沉,一陣絞痛,眼眶發酸,她閉了閉眼,“是我錯了,錯把無情冷酷的人,當做依靠。把人家精心安排的陷阱,當成我重新獲得幸福的機會,被完全利用都不自知。不但害了自己不說,還害了別人和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如今我都想明白了,我錯的是有多離譜 。”
他走到她麵前,一把扣住她瘦削的下顎,冷幽的黑眸泛過危險的寒光,“你再說一遍。”
感覺到他噬人的駭人怒氣,自脊背蔓延的冷意遍布她的四肢百骸。 她望著眼前的男人,他依舊嚴肅冷峻的俊美五官微微猙獰。
“難道不是嗎?我說錯什麼了?你一開始就是在利用我,步步為營,一場隻為利益而生的婚姻,從開始就沒有忠誠真心可言。還是說,你隻讓自己為所欲為,而要求別人對你真心實意,並且死心踏地,唯命是從。”
他身體一僵,卻皺眉不吭聲。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成為任意傷害別人的理由。如果這是你穀諸寒,定義的為人處事哲學。很抱歉,我不會苟同,甚至再做你的幫凶。”她斬釘截鐵道。隨即感覺到他的目光瞬間變冷,犀利得猶如淬毒的利箭。
他一下子被激怒,攔腰將她扣在懷裏,大掌無情的捏住她的下頜,以幾乎要捏碎她的力道吼道,“你以為自己是誰?聖女瑪麗亞?天使?還是道德師審判者?你不過是一個被人隨手拋棄,而我剛好隨手撿來消遣的愚蠢女人,卻一直以女主人的姿態,對我指手劃腳。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