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需要我讓小鄧來接你嗎?”
“不用,我就在附近隨便逛逛。”怕管家再詢問下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羅曉瑩立馬起步,沒有和任何人說要去什麼地方。
出了門,招來一輛出租車,報了要去的地址給司機。四十分鍾後,出租車在近郊的海邊停下。
羅曉瑩付錢下了車,帶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一路沿著海堤緩緩而去,在每邁出一步的時候,她都躊躇著要不要回頭,當迷亂的腳步,最終還是抵不過想要得到那個縈繞在心底,又故意忽略不計的解釋時,她還是毅然走向了那片熟悉的沙灘。
湛藍的天空,飄浮著朵朵白雲,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空闊的沒有一艘船隻,也沒有飛鳥經過,略帶鹹味的海風,仿佛述說著人世間不如意的種種,帶著眼淚的氣息。
軟軟的沙灘,每前進一步,都會留下深深的足印,眼前已是物是人非,回頭間重拾那些無法重來的歲月,不禁令人惆悵。
隨著羅曉瑩前進的腳步,那些鐫刻在心上的點滴往事,那些流年歲月,一下子全部回到了腦海裏,也拉長了那個毅然對著沉寂的大海,默默佇立著的身影,將她的心情壓抑到快窒息。
一步一步她走向他,靜靜地站到了那個男人身後 曾經,他總是那樣義無反顧的麵對大海守候著,等她出現。而這一次他似乎也很有默契的回轉過身來,對向她。
一道深深眷戀的目光,猝不及防的灼上羅曉瑩的臉頰。心尖不由得顫了一下,心漏跳一拍,深吸口氣抬眸間,她帶著沒有料想和心理準備的詫異。
"你終於來了。"杜伊山上前一步,有些小激動的聲音,敲打在羅曉瑩心頭,引來她一陣沒來由的酸澀,心底百種情緒,如翻江倒海的浪潮,一波一波淹沒了她。她退後一步,故作平靜的調整了下情緒。
她的後退,讓杜伊山的激動情緒,稍微平靜下來一些,竭力控製了下。她是不知道這幾天裏,他每天都來這等她,一天兩天都不見她來,他的心在漸漸走向絕望,而今天終於見到她了,內心是多麼的跌宕起伏和激動。
而眼前的人,一身流線型極好的米色套裝,配合著她全部盤起的長發,簡單幹脆又利落的少婦打扮,和那天在酒會上的華麗,性感,妖嬈截然不同,這一身成熟穩重也許是她特意的裝扮,很明顯是為了提醒他,她已為人妻的身份。
這讓杜伊山的腳步不由得也往後縮了縮,欣然的麵色,一下子黯淡了幾分。
羅曉瑩不語,已然收拾好了淩亂的思緒。說實話在心底,她曾經幻想過這樣心平氣和的重逢場麵,可是那都是曾經的事了。
要不是覺得這個男人,一直欠她一個真正合理的解釋,要不是想讓他對他們那五年的感情,有個明明白白的說法,要不是想做個徹底的了結,她不會來。
既然來之前已經決定,聽完這個現在看來,不再算多麼重要的理由,徹底和過去做個了斷,也擺脫他的一再糾纏,那麼她也就沒什麼好逃避的。
羅曉瑩默聲越過杜伊山,背對著他走向海邊,她的心已沒有那些忐忑和顧慮,慢慢平靜下來,讓心如止水。
"有什麼話快說吧 。"她一臉沉靜,平淡的口氣裏透著不會給他太多時間,背對著他的背影,就像一堵冰冷的牆,又或一江激不起丁點波瀾的死水。
背後忽然陷入一片沉默。他看著她,那個溫婉嬌柔,曾經愛笑,活潑的倩影近在咫尺,可如今兩人之間,似乎隔著一道再也無法逾越的千年屏障,這讓他心頭冰涼。
那天他代表宏大廣告公司,出席創源開幕酒會,萬沒想到會在那裏見到她。更沒想到,在別人眼裏帶著恒威總裁夫人頭銜出現的她,竟然會遭到好色可恥之徒的騷擾,而那個她名義上的丈夫,在姍姍來遲後,竟然對此表現的那般無動於衷,他的不聞不問,冷漠令人吃驚到氣憤。
他一直想知道,她的閃婚是不是因為他?她現在過的好嗎?所以在整個宴會上,他都有偷偷留意她。麵上風平浪靜的一對夫妻,在目光交會時,她眼神裏卻總是帶著那麼一絲小心翼翼,和刻意的閃躲,好像她對那個男人很懼怕。在酒會最後,他甚至躲在酒店外的角落,看到她追著那個男人離開 ,是那麼的無助和委屈。這讓他急於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她過得很不好。他想要見她一麵的心,也變得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