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陳醫生,你這話我不明白,難道醫生不是以治病救人為目的嗎?你如果有好的方法你也可以提出來,何必在這裏自欺欺人!”
寒騰沒有給他一絲麵子。
陳平聽言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他言道:“針灸這麼老土的方法都能被你拿出來,你留學回來,怎麼見識還是如此拙略!”
“拙略?請您收回這句話,孰對孰錯,還請拭目以待!”寒騰說完打算離開。
隻留下陳平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裏藏著怪異。
“我說了,我們絕對不會考慮你的方法的!真是胡鬧!”電話裏的聲音剛落寒騰猛地掛斷了電話。
他雙眼爬滿血絲,雙拳緊握,半晌緊緊抱住了雜亂的頭發。
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從失落中猛地抬起頭,然後突然在自己的辦工作上胡亂扒動,最後竟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籍,沉重而古樸。
泛黃的書頁無不昭示著其已經有些年代,鎏金的封皮上書醫典二字,蒼勁有力一如雕刻其上。
寒騰摩挲著《醫典》,吞咽了下口水就開始瘋狂的翻動。
“第三百頁,應該就是這裏!我記得看到過的!我記得看到……”他喃喃的話音戛然而止,瞳孔猛然定格在一個行,然後默默讀了起來。
距離手術還有段時間,但是寒騰卻是分秒必爭。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周圍的人都在工作,也沒注意,他看到寒騰迅速走了過去。
“寒醫生,這是你的東西!”童欣古靈精怪的站在寒騰麵前。
他微微一驚,憔悴的神色中擠出擠點笑容道:“我還說要去取,你倒是送來了,”接過皮夾他拿過來一張椅子。
“沒有啦,倒班,就給你送過來咯,上午……謝謝你,”她吐著舌頭,黑眼球也是直轉。
“沒事,你正好也來了,你的病還沒有好全,我就把剩下的針灸一並做了吧!”
寒騰說完就點起了酒精燈,一排九針亮了出來。
童欣急忙起身道:“不了,不了,我就不打擾了,況且我也沒有掛號按著地址就找來了。”
她尷尬笑道。
“權當感謝,不收費!” 寒騰擺擺手,然後開始清洗消毒,又做了個請的姿勢。
童欣一看盛情難卻,索性就坐了下來,不過看她的樣子並不是很舒服。
“謝謝你,寒醫生,”半晌她慢慢從口中吐出幾個字。
坐骨神經痛,中醫針灸上說要施兩遍針,上午一次距離現在已經過了五六個小時,所以現在施針也比較穩妥。
不過這一次童欣聽話了許多,施針過程很慢。
她盯著辦公桌上的照片問道:“寒醫生,這照片上女人是……”
“這是我母親,不過她現在倒在病床上,我卻無能為力!”
寒騰說話的時候眼神裏不免暗淡,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差分毫。
“你這次回來不會是……”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寒騰頓了頓道:“就是因為我母親,我不管什麼破條例,我就知道我隻有一個母親!”
他說完緊緊地攥起了拳頭。
童欣稍稍回頭,看到他剛毅的臉龐不免傷感,愣神間他竟然有些抽泣。
運針的手法也有些不穩,索性就停了下來雙手搓動著發絲。
童欣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裏也是一陣失落,她竟慢慢地將他的頭抱進了自己懷裏,用手撫摸著他的後背。
“抱歉!”半晌寒騰猛地反應過來,他首先聞到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體香,然後就感覺一張臉竟然貼著一團軟軟的東西。
他急忙將頭縮了出來,一張大紅臉異常鮮豔,而此時童欣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她那臉蛋也是紅成了熟透的蘋果。
兩人都喘著粗氣,此時似乎都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氣氛一時尷尬無比。
“繼續針灸吧,阿姨會好起來的,”童欣急忙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寒騰整理情緒,銀針入手開始行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