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她上前緊緊扶住蘇夜涵,蘇夜涵卻隻是微微擺擺手,頓了頓直起身道:“他是故意的,咳咳……早在我們出去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同羅古伊……咳咳……”
聽著他的咳聲一聲勝過一聲,衣凰頓然一陣心急,驀地眼前一黑,頭痛欲裂,幾欲摔倒,被蘇夜涵一把拉住。
忘憂,是忘憂的毒!
見此情形,何子略一沉吟道:“王爺帶著郡主先行回城,這裏有祈將軍與屬下幾人守著即可。”
蘇夜涵隻稍稍一思索,便抱著衣凰躍身上了馬背,對何子道:“今次隻在救下衣凰,不可戀戰。”
“是。”
“駕——”坐騎一聲嘶鳴衝了出去,直奔著離城而去。
一路上衣凰雖未出聲,蘇夜涵卻感覺得到她的痛苦,她的呼吸越漸急促卻有些虛弱,雙手冰冷,可偏偏她的額上燙得厲害,隻怕是受了風寒。思及此處,蘇夜涵心底沒由來的一陣急躁,不斷揮鞭喝馬,速度越來越快。
進了城他並未去軍營,而是喚來一名小兵,命他傳了杜遠前往離城總兵府,而後自己便駕馬直奔而去。
等到杜遠開了藥方熬了藥給衣凰服下,夜已過子時。衣凰輕微受涼,並不嚴重,麻煩的是她身上的“忘憂”之毒,依杜遠所言,隻怕沒那麼容易解除。
眾人皆已散去,後院一片靜謐。緊緊握著衣凰冰冷的手,捂了許久卻捂不熱,她鳳眉微蹙,想是痛苦不輕,蘇夜涵看著,心裏有難得的心慌。垂首沉吟半晌,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稍稍猶豫之後,他一把扯過旁邊的毯子將衣凰緊緊裹住,抱著她朝後麵一座院子走去。
自從回來的路上衣凰就一直昏昏沉沉,今日本就是她第十四次服“忘憂”,是七天循環之時,這個時候的痛苦遠比平日裏要重得多,是以她所幸放棄意識,將自己交由蘇夜涵照顧。這會兒被他這般抱起,她心下雖有疑惑,卻是沒有思慮太多,直到她隱約感覺到一股熱氣撲來,接著裹在身上的毯子被丟開,不由回神略有些疑惑地看著蘇夜涵。
見她睜開眼睛,還是這般眼神,雖然還很虛弱,但是至少有了意識與隻覺,蘇夜涵的心裏終於稍稍放鬆些許。
“這是哪裏?”衣凰老老實實倚在蘇夜涵懷中,四下裏瞥了一眼,卻見蘇夜涵眼角突然劃過一絲詭譎的笑意。
隻聽“咚”的一聲,衣凰來不及驚呼出聲,人已經隨著蘇夜涵一起落入麵前冒著熱氣的水池裏。
“你做什麼?”衣凰掙脫他的懷抱,在水裏卻有些站不穩,隻能緊緊抓著蘇夜涵的衣服。見狀,蘇夜涵眼底笑意更濃,伸手將她扶住,靠上前去,低聲道:“從今天開始,我絕不容任何其他男人再動你一下,一根指頭都不行,你是我的人,任何人都碰不得。”
衣凰聽得有些雲裏霧裏,可見他眼底深濃情意,有全然不似說笑,這些話他還是第一次說,聽得衣凰心底一陣欣喜,不由湊上前道:“憑什麼?”
“就憑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涵王府王妃。”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衣凰浸濕的頭發輕輕放到她身後,一雙碧眸卻時刻不離衣凰。見衣凰微微凝眉,他不禁咧嘴笑開,笑得極其開心而又放肆,“父皇的旨意已經傳來,封你為世襲郡主……”
“那又如何?”
蘇夜涵故意頓了頓,方才道:“父皇還有第二道聖旨,便是將清塵郡主賜婚與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