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內殿傳來一陣喊聲,華貴妃一驚,即刻回神與靳妃一道朝內殿走去。
“皇上……”行至殿外,三人先後喊了一聲。
裏麵沒有傳出睿晟帝的應聲,可是他的喊聲還在,似乎在喊什麼人的名字。
三人相視一眼,推開門走進去,靠近了些,總算聽請睿晟帝喊的是:“颻兒……”
靳妃納悶地看了華貴妃一眼,小聲問道:“姐姐,這‘颻兒’是何人?”
華貴妃不由也跟著搖了搖頭,道:“本宮也不知道,並未聽說過這個人。”
說著二人齊齊朝著宗正看去,見宗正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碰上二人的目光,又連忙低下頭去,“皇上又夢囈了,奴才這便叫醒……”
“慢著。”華貴妃出聲阻攔,問道:“大人可知,這‘颻兒’是為何人?”
“奴……奴才不知……”
就在此時,隻見睿晟帝皺了皺眉,突然又喊了幾聲:“儇兒……”
“這……”三人麵麵相覷。
“儇兒”冰賢妃冰儇的名字。
宗正訕訕一笑道:“許是方才二位娘娘聽錯了,皇上喊的是賢妃娘娘的名字。”
“是麼?”華貴妃和靳妃相視一眼,顯然並不相信宗正所言。
“咳咳……”睿晟帝連著咳嗽了幾聲,而後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華貴妃和靳妃二人站在一旁,不由歎息一聲,道:“你們來了……”
“皇上身體不適,臣妾還要來打擾皇上,是臣妾有罪。”二人連忙行禮。
睿晟帝連連擺擺手道:“是朕讓你們來的,你們何罪之有?”
說話間宗正已經命人給華貴妃和靳妃搬來了椅子,二人落座後,睿晟帝示意宗正退下,這才看著二人道:“朕今日叫你們前來,是有事要跟你們說。”
華貴妃道:“皇上有事,盡管吩咐便是。”
睿晟帝緩緩下了床,道:“朕的身體大不如從前,隻怕是大限將至,可眼下朝中、宮中諸多事宜,朕都還放心不下。皇後牽扯進淽兒的事情中,朕雖已將她禁足,卻不足以平芙婕與清兒心中傷痛。可是朕雖身為一國之君,做事也得有憑有據,湯藥雖是皇後命人送去的,但終究沒有人親眼看見皇後在湯藥中下了毒,而且儀秋宮的奴才已經一力承擔罪責,以死謝罪了,如今該有的線索全都斷了,朕……咳咳……”
“皇上……”二人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睿晟帝,隻聽靳妃道:“皇上寬厚仁慈,不欲傷人,怎奈這段時間風波難平,宮中接連出事,隻怕並非一切都是偶然。”
睿晟帝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問道:“愛妃的意思是……”
靳妃繼續道:“從澄兒到淽兒,所有的事情看起來沒有什麼關聯,可仔細一想這事絕對沒那麼簡單。當初東宮大火,後經查是儀秋宮的宮人買凶殺人,隻是因為凶手的姐姐曾在東宮當差,後莫名喪命,這樣的理由看似合情合理,可是編造這個謊言的人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個儀秋宮的宮人向來是個安分守己、膽小如鼠的丫頭,又何來那些銀兩、那個膽量膽敢把宮外的刺客召進宮中,刺殺大殿下?畢竟,她的家中還有老母還有親人。”
聞言,睿晟帝不由垂眸,似是在仔細思索著什麼。
華貴妃接過道:“不敢有瞞皇上,臣妾對於泠兒的死一直心存疑惑,如若臣妾記得沒錯,那日在泠兒宮中,皇上曾被繡架上的繡花針紮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