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林寒洞肅不知心(2 / 2)

二人喜道:“對啊,如此一來,不僅可以除掉蘇夜澤,還可以嫁禍給蘇夜洵或者蘇夜涵,即便人不是他們殺的,可是在他們的軍中出了事,華、靳兩家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就在三人正得意冷笑之時,突然隻見黑衣女子眼神一變,微微一皺眉。

“嗬——原來姑娘家也有如此歹毒之心腸——”清越冷冽的嗓音傳來,三人齊齊一怔,抬頭望去。

然,卻不見一絲人影,那聲音飄渺虛無,根本抓不住從何而來,隻覺來自四麵八方。

“什麼人,在此裝神弄鬼?”黑衣女子厲喝一聲,眼神瞬間布滿殺氣。

“裝神弄鬼的人,是你。我真想知道你們一路跟著他二人,究竟是何居心?”

“哼……你既是知道我們在跟著他們,就說明你也一路都在跟著他們,你又是何用意?”黑衣女子很快恢複了鎮定,一邊不緊不慢地說著,一邊試圖找出這聲音的來處。

“嗬嗬……顯然,我們的用意恰恰相反。”

“你……”黑衣女子頓然一怒,目光盯著一棵粗大的樹幹,雙掌驟然揮出,幾枚如拇指般大小的飛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去。

“轟……”那棵樹應聲而裂。

樹後,兩道白色身影驟然閃過,隻是未及三人看清,二人已經如一抹清鴻直掠而去。

“公主,怎麼辦?”

黑衣女子恨恨地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通知所有人切不可輕舉妄動,我們的行蹤已經被人發覺,大家要改變路線,必要的話,等到了東昌再行會合。”

“是。”

客棧內,喝完藥的蘇夜澤這會兒正苦著一張臉,委屈無比地看著段芊翩。

“我說段姑娘,本王我沒有得罪過你吧,你至於弄這麼苦的藥來捉弄我嗎?”他說著連連吐了吐舌頭,對著地麵“呸呸”了兩聲。

“你……”段芊翩氣得驀地站起身來,“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我辛辛苦苦為你熬藥,你竟然說我是在捉弄你?早知道就放任你自生自滅死了算了。”

“可是……可是這藥明明就很苦……”

“我的十三王爺啊,你在宮裏是不是從來不生病不吃藥啊?”

“吃啊,可是沒這麼苦啊。每次我吃藥,母妃都會給我加糖,或者準備糖水解苦……”

“謔——”段芊翩不由得白了蘇夜澤一眼,冷嘲熱諷道:“我道是怎麼回事?原來是有些人從小就嬌生慣養,吃藥還怕苦,還非得要糖水解苦啊。”

話說好男不跟女鬥,碰上她這個個刁鑽跋扈的大小姐,蘇夜澤也隻有認栽的份兒,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大戶出生的小姐,能為他煎藥已經很不錯了,哪能想得到為他準備解苦的糖水?畢竟,她不是他的母妃華貴妃啊。

“唉……”蘇夜澤哀歎一聲,自言自語道:“要是衣凰在的話,她一定能想得周全,準備好一切的……”

客棧外的街道上,兩名眉目清秀、著裝貴氣的年輕公子正邊走邊說笑,。

隻聽其中著了青色長袍的那人“哈哈”笑了好一會兒,道:“真是沒想到,原來外表看起來這麼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十三王爺竟然怕苦,哈哈……”

他身旁著白色袍子的那人聽了,不由在嘴角挑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不是他怕苦,而是他們蘇氏兄弟都很怕苦。”

“啊?還有這回事兒?”青衣公子瞪了瞪眼,“還真沒看出來,平日裏一個個可都是氣勢十足、盛氣淩人的啊。”

頓了頓,他又道:“多虧了公子心思縝密,觀察入微,才發現了這批跟蹤王爺多日、心懷不軌之人。否則若真讓他們傷了十三王爺,洵王和涵王回去都不好交待。”

“哼,這批人是敵非友,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跟他們打交道了。”白衣公子輕笑一聲,笑聲清寒,帶著一股涼意。“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人,一直在我們身邊。”

“何以見得?”

“當初我與涵王從北疆回來,就是他們一路追殺我們,後來我回到京都,去三哥府上赴宴回來時,亦是他們半路截殺,如今十三剛離京不久,他們就再一次盯上了十三,你認為,這可能是一種巧合嗎?”這白衣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女扮男裝的衣凰,亦是方才在林中與黑衣人對話的白衣人。

青衣公子青冉不由皺眉道:“那公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為了十三王爺的安危,我們的行程已經被耽擱了,如此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達章州。”

衣凰抬眸看向北方,目光沉斂,“想必經過今天的事兒,那些人是斷然不敢輕易出手,十三暫時不會有危險,留下隨行而來的青座弟子暗中保護十三,我與你快馬加鞭,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