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低聲笑了笑,嘴角浮上一抹邪魅的冷笑,說道:“我好歹是個男人,你可不要用那樣的眼神來誘惑我。”
他語氣輕緩,卻分明是壓抑著某種情緒,衣凰似乎聞出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不禁轉而將臉色一沉,說道:“你的屋裏好像漏雨了。”
琅峫一聽,立刻四處看了看腳下,又抬頭看了看,正是房間的一個角落裏在滴水,抓起一旁的衣服,腳下一點,上了房頂,用那件衣服將有些漏雨的地方死死堵住,再一個旋身,輕輕落在衣凰身旁。
“嘖嘖……”衣凰連連搖頭道:“將軍真是不懂得惜物。現在外麵風雨交加,山上的那些將士們多需要衣物將軍心裏不明白麼?”
琅峫眸光一緊,突然欺身上前,將衣凰攔在身前,她的後背靠著桌子,頓時無路可逃。琅峫冷聲問道:“你一直在旁敲側擊地向我打聽山上那些精兵的情況,究竟用心何在?”
“打聽?”衣凰神情淡然鎮定,輕聲一笑道:“將軍認為,我若真的想知道你們的情況,還用得著這樣煞費心思地向你打聽?我何不直接隨便拉一個人給他喂顆藥,盡管問便是?反正,現在他們對我並沒有多少防備之心,我要是想給他們灌個迷魂藥什麼的,也不算難事。”
這下輪到琅峫哭笑不得了,輕嗬了兩聲,正想挪開腳步,突然一低頭看到衣凰正緊盯著他的眼眸,眸中的流光讓人有一種忍不住要暈眩的感覺,他心中一凜,不由得俯下身去,伸出一隻手勾起了衣凰的下巴,壓著聲音說道:“早跟你說了,不要用那樣的眼神來誘惑我……”
突然窗外一道人影一閃,就在琅峫側身看過去的同時,一柄閃著寒光的長劍已經劃破窗戶刺進來,連帶著一個黑衣人閃身進了房間,衣凰看到那人一身夜行衣,蒙著臉,眼神似乎有些熟悉,正想仔細看看,來人長劍一揮,滅了屋裏的蠟燭,劍尖一挑,直接從她身旁掠過,刺向了琅峫。
這人不是衝著她來的!
再看琅峫,雖然看不清表情,卻是劍已在手,“噹”的一聲,發出金屬相撞的聲音,他已經和黑衣人交上手了。衣凰想了想,幹脆坐在原地動也不動,反正兩人的目的都不是她,她也懶得躲來躲去的,兀自捧著一隻杯盞,悠閑地喝茶。
黑衣人的武功並不弱,至少鼎鼎大名的琅峫將軍並占不了他的便宜,兩人數十招過下來,竟然打了個平手。衣凰不由得仔細起這個黑衣人來。
按理說,知道琅峫在這裏的就隻有蘇夜涵他們,可是看來人的身手,根本不像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方亥回去找的人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到了,那麼,這附近還有誰知道琅峫的下落,並且有襲擊他的理由?
琅峫似乎也在猜測來人的身份,並沒有發出很大的動靜,似乎不想招來他的屬下。
衣凰再仔細一看,那人對琅峫並沒有多少狠招,而是一點一點將他逼著離開衣凰的身邊,難道……
衣凰心下一驚,難道這個人的目的還是她?隻不過不是殺她,而是救她?
正想著,那人已經挪至衣凰身側,揮劍擋開琅峫的攻擊,對衣凰小聲道:“快走!”
果然,還是衝著她來的!
衣凰猶豫了片刻,正欲站起身,突然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朝那人搖了搖頭,那人有些急了,卻不敢大聲說話,又催促了衣凰兩聲,見衣凰並沒有離開的意思,隻能放棄,轉身朝著窗戶那裏挪去。
琅峫一見,輕嗬一聲:“想走!”
抬手,一劍朝著黑衣人的背後刺過去,衣凰看了不由得心驚,黑衣人若是不停下回身擋這一劍,必定會被刺中,可是他若停下,就失去了這個逃生的機會。
突然衣凰看到腳邊剛才從那人身上掉下的一個東西,她撿起用手一捏,驟然一愣,想也不想,手中的杯盞就飛了出去,硬是擋開了琅峫刺向黑衣人的那一劍,劍尖隻是劃傷了黑衣人的手臂,他從窗口逃離時回頭看了衣凰一眼,隻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躍身離去了。
片刻之後,屋裏又重新亮了起來,衣凰坐著一動不動,抬眼看到琅峫的眼神冰冷,直直盯著她,神情冷酷,突然手中長劍一挑,指向衣凰,一步步逼近。
衣凰麵無表情,又重新取了隻杯子,剛準備倒茶水,隻見劍光一閃,杯子被琅峫一劍劈開,砸在地上。
“那人是來救你的。”他陰沉著臉色,一字一句說道。“你為什麼不走?”
衣凰正準備站起,突然一道龐大的身影從身後罩來,衣凰剛一轉身,就再一次被琅峫攔在身前。
她微微太息道:“我不能走,你的毒還沒有解。”
琅峫眼神一怔,繼而問道:“真的隻是因為這個嗎?那個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那麼黑看不清他的模樣。”衣凰說著握緊了手中的東西。
“不知道?那你剛才為什麼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