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指了指自己肩膀,意思是誰克誰還真說不好呢。
於是悲催的容大爺,隻好繼續自己一個人坐仰臥起坐了,哦,不對,林安然也在邊上,不過她就是看看,順變幫著數數。
容瀾在藍家那邊活動範圍還是很大的,除了不能出門之外,藍家的大宅他是可以隨便晃蕩的,所以他現在就在藍家花園裏頭,聽著園丁給他介紹各種各樣名貴的花草。
容瀾看了下,裏頭有好多他沒見過的,或者是隻在畫冊上見過的,一時間倒是對藍家的花園挺新鮮,就讓管家幫他準備了畫具,反正他現在閑著也是閑著,電視也沒什麼好看的,不如畫點東西。
於是連著好幾天時間,容瀾都是在藍家花園裏頭消磨時間的,直到有一天,讓他抬頭看了眼麵前的藍家大宅,發現有一個房間的窗簾拉的緊緊地,在所有拉開窗簾透光的房間裏,顯得特別的顯眼。
“那是哪?”
隨行的傭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卻並沒有直接回答,吞吞吐吐的說不明白。
管家看了看之後,對容瀾說:“可能是夫人的房間。”
容瀾點頭,但是在下一刻,卻反映了過來,管家說的夫人,應該不是佩拉,而是……
而是他母親。
容瀾的視線不由得,朝那個房間看了過去,上次被佩拉領著去見藍曼的時候,他滿心都是想要知道林安然的消息,即使見到了傳說中的親生母親,那也是生死不知的林安然對他的影響更大,可是現在在知道了林安然平安無事之後,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個見麵時,仍舊沉睡著的母親。
忽然的,容瀾有些想知道,要是她醒著,會是什麼樣的,會不會也跟安然一樣,用那樣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
隻是很快的,容瀾否定了自己的這個設想,不管是誰,都不能跟安然比,就算那個房間裏住著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可是她並沒有給過自己,跟安然一樣的愛。
小孩收回了目光,繼續去畫麵前的花,可是剛才千挑萬選的那朵美麗的花,在他眼裏,也失去了吸引力,變得平凡普通起來,再也找不到剛才下筆如飛的感覺來了。
容瀾放下了手裏的畫筆,表示自己累了,今天就不畫了。
佩拉在詢問傭人今天容瀾一天度做了什麼的時候,知道了他對藍曼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心裏登時冒出了許多想法,隻是想到藍曼的抗拒,她就又忍不住發起愁來,然後這種憂愁,在她心裏不斷地衍生成了一種難以訴說的怨恨。
為什麼她就不能聽話一些,為什麼她就不能好好地,藍家那麼多人都好好地,為什麼偏偏就她變成了這樣?
為什麼自己沒有再生一個孩子,如果還有一個孩子,如果還有一個兒子,是不是現在的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
佩拉及時的打斷了自己的思緒,這樣的想法並不能改變什麼,這隻會讓她失去冷靜的思考能力。
站起身來,來回踱步了幾圈之後,佩拉找來了一直在為藍曼診治的醫生。
“她現在狀態怎麼樣?”
醫生被這問題弄的有些為難,藍曼的狀態一直都是是好是壞的,最近則狀態十分的不穩定,而麵前的這位女士,顯然不想聽到不穩定這三個字,可是除了這三個字,他又不能說其他的。
佩拉看著他,半晌之後也沒等到答案,最後她直接開口道:“我需要你穩定住她的情緒,不管用什麼辦法。”
醫生一愣,有些不確定的看著佩拉,這是什麼意思?
佩拉深吸了一口氣,繼而語氣平靜的說:“催眠也好,藥物也罷,我需要她冷靜下來,我要帶容瀾去見她。”
“之前不是已經見過了麼?”醫生當時也是在場的。
佩拉聞言握緊了拳頭,語氣也比平時要硬上一些:“那算什麼見麵,不過就是看了一眼而已,一點交流都沒有,她是個活人,又不是死了!”隻那麼看上一眼,跟看一張照片有什麼不同,完全起不到效果。
醫生猶豫再三,還是說:“我並不建議這樣做,這可能會對大小姐造成極大地刺激。”他見過那孩子,幾乎跟大小姐那位前夫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而那位前夫就是她的病因,之前要不是藍曼沒醒著,他也不會同意他們碰麵的。
佩拉看著他,說:“所以我才需要你穩定住她的情緒,我已經說了,不管是催眠,還是藥物,我需要他們見麵並且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