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晉隻要一想到接下來林安然有可能會出事,就覺得坐立不安,他對藍修說:“再這樣下去,就不是把她送到荒島上去那麼簡單的了。”
他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要是藍修沒個解決政策,他不介意藍曼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在容晉眼裏,藍曼早就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前妻了,她更像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一個隨時會噴發活火山,時時刻刻都在威脅著他身邊人的生命,很可能就在某一個他不留神的時候,他身邊的人就會被藍曼悄無聲息的解決掉,而其中危險最大的,就是林安然。
容晉此刻完全無法想象如果林安然出了事,他會怎麼樣。
藍修皺緊了眉頭,斟酌了半天,才說:“你記一下吧,我把她的聯係方式給你,但是記住千萬不要激怒她,她現在比以前要容易激動的多。”
容晉隻當沒聽見他這句話:“快說。”
藍修歎了口氣,藍曼的電話號碼給報了出來,隻是還沒等他再警告容晉一句,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容晉拿到藍曼電話的第一時刻,就撥了過去,一刻猶豫都沒有。
電話很久都沒有被接起,一直到被係統自動掛斷,容晉不死心,接連打了好幾個,才在漫長的等待裏,等到了電話被接通。
電話接通以後,對方卻並沒有出聲,容晉卻急不可耐的喊道:“藍曼,你到底想幹什麼!”
電話那頭以沉默回應,隻有似有若無的呼吸聲證明電話那頭並不是沒有人,容晉連著問了幾次之後,藍曼才開了口,語氣有些生澀,像是許久都沒有說過話的樣子,她說:“容晉,你是我的。”
“放屁!老子十二年前就跟你離婚了!”容晉暴怒的回道,前頭開車的司機被他這一聲嚇得夠嗆,車子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藍曼又是很久都沒有說話,在容晉幾乎要不耐煩的時候,她才聲音有些顫抖的說:“你是我的。”然後她就像是找到了依憑一樣,語氣逐漸的堅定起來,接連說了好幾句,一聲比一聲篤定自信,就像是這麼說了,容晉就真的是屬於她的一樣。
容晉這才知道跟一個瘋子交流到底是有多困難,不管你說什麼,她都隻會堅持己見,半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他真是氣瘋了才會想找藍曼正麵交談,事實上他們早就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溝通失敗了,十二年後的今天,也不會忽然間就能聊得來了。
容晉也算是知道剛才藍修為什麼不給自己藍曼的聯係方式了,就算有了聯係方式又怎麼樣,根本就行不通,隻會平白的激怒藍曼。
容晉不說話了,藍曼的那邊也沒了聲音,就在容晉煩躁的想掛斷電話的時候,藍曼忽然說:“容晉。”
容晉沒好氣的回:“喊我做什麼?”
藍曼的聲音變得有些輕,有些恍惚,她說:“你還記得我們結婚時候,你說的誓詞麼?”
容晉當然已經不記得了,他們兩家是聯姻,他雖然沒什麼不樂意的,但說有多少真心那也隻是有限,反正各家都是這樣過來的,他也沒什麼所謂,更何況藍曼長的那麼漂亮,放在家裏當老婆他怎麼都不會虧的,可是婚禮那些事情,他就沒什麼心思去籌劃了,倆家家長都積極地很,也沒什麼他插手的餘地,藍家在國外多年又跟當地貴族通婚,思想上也西化,所以當時婚禮也按照女方的意思,辦了西式的。
容晉隻記得當時他們的婚禮是在法國的一座教堂裏,婚禮開始前他才緊急背下來了誓詞,在神父問話的時候,倒是也誠心實意的回了話,至少在那一刻,他是真心想跟藍曼好好當一對夫妻的,就算沒辦法恩恩愛愛的,那起碼也相敬如賓吧。
隻是那昂長的誓詞,他卻不記得了,到底是臨時抱佛腳的,隻記得當時像是還忘了詞,好在他腦子活絡,找了些其他的話補了進去,倒沒讓外人看出來。
藍曼似乎早就料到他忘記了的事情,歎了口氣之後,緩緩地在電話那頭說:“你說過,無論我變得醜陋、無趣、不可理喻,你都會永遠愛我,直至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離。”
容晉真想直接回她那不過都是結婚時候說的場麵話,男人一輩子發的誓言多了去了,可信的能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