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清妍撒嬌撒夠了,想說的話也都說了,自然懂得適可而止,見應煊如此回答,便立刻轉了話題,談論起山水景色來。
正在此時,隻聽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方媃站在樓上,聽到一個丫鬟的聲音:“稟王爺,前院傳進話來,皇上宣王爺即刻進宮議事。”
應煊聽了,也不多言,隻讓白清妍帶著幾個丫鬟自去逛園子,自己匆匆去了。
方媃鬆口氣,心想主角走了,這位奶奶大概也沒興致了,怕也要離開了。
隻聽一個丫鬟道:“小姐,方才您說到方姨娘受寵時,奴婢看王爺似乎不大高興,臉色也有些沉了。”
“哎,我就是忍不住。在家時,母親便常說我遇事沉不住氣。我進門這些日子,王爺待我是不錯,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似的。府裏人人傳那方氏因我之故已經失寵,可我卻不大相信。
采珍你想想,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我是新入府的,地位與情份又與別人不同,但方氏也沒道理一夕之間便失寵啊,怎麼說也是王爺喜歡過的人,如何這麼快就能把她摞開?若說王爺心裏完全沒她了,我真不信。方才你也聽到了,我但凡提到那方姨娘,他便替她擋了,雖表麵上是抬舉我貶低她,實則是處處護著她呢。”
“小姐何必想這麼多,方才王爺不是也說,你們是表兄妹,情份與眾不同,他不會負您。”那個采珍道。
“你真是傻子,他隻說不負我,卻從沒說過喜歡我。我怕隻怕,他對我隻有幾分親眷之情,卻無愛慕之意。你又不是沒見過那個狐媚子的長相,如今她還是年紀略小,沒有完全長開的樣子,再過兩年,隻怕是真的可以傾國傾城了!到時,還不知怎麼得寵呢!那時王爺眼裏哪裏還有我?”白清妍幽怨道。
“憑她再狐媚,論家世身份也比不過小姐,小姐何必自降身份與她相爭。王爺是念舊情的人,你們親上加親,從哪邊論她也越不過您去。先前奴婢在家時便聽說,咱們老爺指日便要升了,將來在朝堂上,對王爺助益更多,再等小姐為王爺添得子嗣,更會受到寵愛了。小姐,好日子在後頭呢!”采珍口若懸河,安慰白清妍。
被丫鬟如此這般一開導,白清妍像是鬆快了一些,丫鬟便陪著她慢慢往回走了。
待她們離開,方媃和晴兒也下了樓,晴兒一臉忿然,想是聽了她們的話十分氣憤,方媃倒笑了,道:“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人家隻是背地裏念叨,咱們也隻當沒聽到罷了。那八寶粥想是早涼了,快回吧。”
“有這樣的人在背後算計著,日子可怎麼過?”晴兒歎著。
過年前的幾日,應煊通常都會忙的腳不沾地,聽晴兒說,以前他很忙時,都是歇在前院的大書房裏,可能是忙的沒有心思想女人了。
年前闔府忙碌,方媃的靈犀院可算是府裏最悠閑的地方,平日除了任氏偶爾過來坐坐,很少有其他人光顧。年前大家各有所忙,她這裏就更少人來了。
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悶到發慌,方媃極想出門轉轉,看看白玉京的風貌。
“小姐若想出門,怕隻能等正月十五那日了。依習俗舊例,十五那日不拘禮節,男女無論身份都可上街觀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