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和麗兒還在你一言我一嘴討論牛郎織女的故事,方媃見她們真的是十分喜歡這個傳說,自己這個講故事的人自然也很滿足。
正說笑著,忽見院裏的小丫頭芳兒快步走過來稟道:“小姐,看門的婆子說,瞧見王爺朝咱們這邊走來了。”
晴兒聽了,喜不自禁,趕緊拉著麗兒到門口侍候。
方媃站起來,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個人,好像每次隻能在晚上看見,晚上踏著月色而來,早上月亮還在時就走,你當你是楚留香麼?”
應煊已經進了院子,“王爺萬安。”方媃走過去見禮。從上回第一次見到應煊到現在差不多又是一個多月,這其間他也隻來過兩次,都隻是在這裏純睡覺而已,並沒對方媃做任何事,方媃也是一副不冷不熱,兵來將擋的架勢,她早已做好心裏準備,應煊對她幹什麼或不幹什麼,她都無所謂,反正是要活下去的,應付一時是一時。
“你們在乘涼?”應煊有些漫不經心。
“是。”方媃聞到應煊身上的酒氣,“王爺飲酒了吧?”
“恩。”應煊睇了她一眼,抬腳便往房裏走。他貼身侍候的人都跟了進去。
方媃心說這人總是冷冰冰的, 晴兒走到方媃身邊悄聲道:“小姐,王爺怕是有些喝高了,您可得小心擔待著。”
方媃隻點頭,不說話。晴兒急忙又道:“小姐,您發現沒有,從您病好後,王爺好像又願意來咱們這裏了。雖遠不如去年那般天天來,這一個多月算上這次也四回了,而且每次都是歇上足足一整晚才走。奴婢看,王爺這樣莫非是要回心轉意了?。”
方媃聞言十分奇怪,停下腳步,悄聲問道:“莫非他去別人的院裏過夜,不是過一整晚才走?難道還半夜再換個女人?”
“哎呀,小姐,瞧您想什麼呢?”睛兒羞紅了臉,拉著方媃的袖口,輕聲在她耳邊道:“王爺豈是那種荒淫無度之人!你可是真的都忘了,除了在王妃那裏,王爺平日去別人院中,大多是從一更天呆到二更過一刻就離開,通常都是回書房過夜,王府女眷個個都知道這是王爺習慣。可自您進府,王爺就破了這不成文的規矩,獨獨在咱們這裏總是要過一整晚的,這也是府裏女眷怨氣衝天的緣由所在,她們都說王爺一碗水不端平,偏寵了您,心裏不服氣呢!”
還有這等事!方媃又想翻白眼了,這個應煊,你當你是皇帝呢?她隻聽過皇宮有這種規矩,應召的妃子不得在皇帝寢宮留宿,一般都是完事就走的,如果真有很受寵的妃子,皇帝幹脆直接去她們的宮裏,這樣皇帝便可以在那裏過一整夜了。
這位王爺倒比皇帝還架子大、規矩多,一個王爺竟也如此行事,這人真夠可以的。他是怕身邊的女人煩他,發泄過後就去書房找清靜?還是故意要跟他的女人們保持距離,好讓她們更猜不透他,更敬重他?這個時代的男人在想什麼,方媃實在無法理解。
晴兒早進屋去伺候了,方媃磨蹭了一會兒,才一步三搖走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