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澤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看著中庭綿綿不絕的陰雨,緩緩的說:“剛才你去看出點名堂了嗎?”
“我能看出什麼名堂,這又不是普通人所為,倘若是一般人做的,我或許還真能看出點什麼,可惜……”
“看出這一點就不錯了。”殷九澤打斷了我說的話,將目光挪到了我的臉上,繼續說:“這次的事情不是你能處理的,這個村子和這個村民沒有一個正常的。”
殷九澤比我知道的多,而且本來也是這個領域裏麵的人,他說的話總是有幾分道理的,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杏花村畢竟是我養我長大的村落,突然聽一個人說村民的不是,說村子的不是,我這心裏多少有點過不去。
“不管怎麼樣,我也得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知道殷九澤想讓我離開這裏,但是事已至此,我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離開,兩條人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我話音落下的這一刻,我感覺天地都陷入了沉寂,明廷與用他那幽深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仿佛要把我身上看出一個窟窿似的。
我被殷九澤看的心慌不已,轉過身子,語調慌亂的說:“我……我要睡了,經曆了這麼多,我太困了。”
說完這句話後,繞過殷九澤,抬腳便準備進門,就在這個時候,殷九澤的聲音幽幽的傳了過來:“我說這麼多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如果沒有自知之明的話,你會死的很慘。”
“我當然知道我會死的很慘!但是我得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我沒有能力保他們,但至少我要拚盡全力!”雖然我很怕死,但是這種時候不能怕,畢竟我不能顧村裏這麼多性命於不顧!
等等!
當我想到這一層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具體是什麼地方我卻想不起來,而且這種感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記得我第一次產生這種怪異感的時候,是村長帶人圍祖宅的時候;第二次的時候是在小楊屍體發生變化,那兩個年輕的村民帶著其他村民來的時候;第三次產生這種感覺的時候,是在義莊裏麵。
當我把這三種全部聯想到一起的時候,我總算是明白這問題出在哪了!
人!
這所有的問題都出現在了這個“人”字上,之前已經說過了,杏花村比較小,村子裏的壯丁大都外出務工了,但是今天,不管是來圍我們祖宅的,還是來義莊幫忙的,清一色的年輕人,就連之前守在我們家門外的都是三十好幾的。
也就是說,以前在外麵打工的壯丁像是約好似的,在我回來之前都不約而同的紛紛回村,這種感覺就像是專門為了我才回來一樣。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村長爺爺塞進我手裏的桃核以及他不停的催促我離開時焦急的表情,還有李奶奶在那個夢裏跟我說的話——村子已經不是以前的村子,而村長再不是曾經的那個村長。
思及於此,我覺得我絕對不能等在這裏,我必須得去李奶奶那裏看看,或許見到了李奶奶我心裏的困惑才能得解答。
想到這裏,我抬眼看向殷九澤,道:“我要去一趟李奶奶家,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其實我本可以自己去,但是我心裏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如果自己的去的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