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芙看著楚漪冉夫婦那樣,深覺此事很嚴重,便悄悄看向楚寒麒,輕聲問他怎麼回事。楚寒麒皺皺眉,緩緩將事情說了一遍。
說到底,整件事便是孩子們之間的打鬧,瓦察正值少年,好動又頑皮,又是草原來的王子,住在宮裏自然就和楚少聰和楚子華玩在了一起,幾人又都是表兄弟,這些天一直相處的不錯。今天不知怎地,幾人鬧了點小矛盾,瓦察就孤立了,而且還被楚少聰和楚子華兩人聯手,設計去了假山,想要捉弄他一番,誰知一個不留神,竟然讓他摔了下來,還受了傷。這才驚動了所有人。
這些事若是放在尋常人家,不過是幾個孩子相互之間的嬉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這是在帝王家。受傷的是草原王子,欺負人的,一個是大皇子,一個益王世子,弄不好就成了朝廷仗勢欺人,難怪楚寒麒的臉色一直不好。韋寶芙深深皺眉,若是這瓦察傷勢不重還好,若是重了,就憑著海諾現在鐵青的臉色,隻怕沒那麼容易放過兩個孩子。
說話間,內室的門便被打開,禦醫剛出來,楚漪冉便急著衝上去,焦急的詢問,“孩子怎麼樣?他的傷嚴不嚴重!你快說話!”
“回王妃的話,王子的血已經止住,沒有傷及頭骨,隻是流血頗多,需要好生靜養。不過,王子腿骨處有斷裂跡象,雖然已經接上,但是以後,隻怕還是會有些跛腳。”
楚漪冉聞言,身子一顫,便暈倒在海諾懷裏,海諾見狀,急忙將她抱進去,大吼著讓禦醫趕快診治。明珠閣頓時又是一陣混亂。
韋寶芙偏頭看了看楚寒麒越來越不好的臉色,悄悄的伸手握住他,捏著他的掌心輕輕按著,“瓦察是草原的王子,如今在這宮裏受傷了,又是被……於情於理都是要給海諾和草原那邊一個交代的。大皇子是你的長子,我知道你不忍心懲罰,隻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而且,這件事的責任也不全在大皇子身上,子華作為大皇子的侍讀,也是有責任的,都是孩子,好好和海諾王爺說說,他應該會通情理的。”
楚寒麒靜靜地聽著,不做評論。海諾有多重視楚漪冉,他比韋寶芙清楚,這件事若隻是孩子們之間的玩鬧受傷也就罷了,偏偏瓦察現在可能會落下病根,楚漪冉又這樣的傷心。縱使他現在想和海諾好好談談,他都不見得會答應。
在楚寒麒猶豫的時候,小平子卻領著兩個小太監進來,跪在楚寒麒麵前,“啟稟皇上,這兩個奴才前來認錯,說是他們不小心,傷到了瓦察王子,請皇上恕罪!”
聞言,楚寒麒冷冽的目光直直射向小平子,吐出的語句寒氣逼人,“誰讓你帶他們來的!兩個奴才?不小心!你當朕是瞎子,還是把海諾王爺當做傻子!說!誰讓你這麼做的!”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也不知道,是小世子帶這兩個奴才來,說是讓他們來向皇上請罪的,奴才也不知情啊!”
楚子華?楚寒麒以為是皇後護子心切,才急於推這兩個奴才出來頂罪,不曾想,竟然會是楚子華!那孩子年紀不大,倒是學會了借刀殺人這一招!真是和他的父親如出一轍!“去,把益王世子叫來,朕有話要問他!”
小平子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很快便將楚子華帶了進來,“子華參見皇伯伯,皇伯伯萬歲!”
楚寒麒並沒有叫楚子華起來,冷眼瞪著他半晌,才緩緩開口,“子華,你說是這兩個奴才傷了瓦察王子,可是真的?”
“是的。”楚子華毫不猶豫的點頭,一本正經的開口,“是他們在禦花園,引誘瓦察王子爬上去,然後又將他推了下來,之後還跑去向大皇子邀功,可是,我和大皇子從來都沒有讓他們去做這些事情,所以我們之後,立即就來告訴皇伯伯了。”
楚寒麒的心有些涼了,聲音愈發冷冽,“說的很流暢,有沒有教過你說這些?”
“沒有,這些都是子華親眼所見!”
“放肆!”楚寒麒大怒,拍案而立,“在朕的麵前,你竟然都敢說謊話!朕一直以為你沉穩懂事,這才讓你陪著大皇子讀書,誰知道,你小小年紀,心思竟然如此歹毒,連找人定罪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將來大了可還得了!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世子!免得壞了皇室的名聲!小平子,即刻擬旨,褫奪楚子華益王世子的封號,貶為庶民,終身不得踏入宮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