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些,楚寒麒心情大好,雖然還是麵無表情的,卻也不是寒氣逼人的。“你這奴才,平日裏悶不吭聲的,說起話來倒是一陣見血,記下,回去有賞!”
“謝主子!”
韋寶芙雖然閉門不見,可楚寒麒卻也不著急了,總歸是,她可以拒絕他上門,總不會拒絕道客棧義診吧!因此,楚寒麒每日什麼都不做,用了午膳便在客棧候著,看韋寶芙進門,耐心的診病,靜靜地隔著樓梯,陪她待一下去,再目送她離開。雖然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楚寒麒總是心安,覺得滿足。
而且,每日靜靜地待著,也並不是沒有收獲的,至少,楚寒麒越來越發覺,韋寶芙偷偷看他的次數變多了,時間變長了。有的是剛進門的時候,有的診脈的時候,有的是休息的時候,有的是離開的時候,以至於現在,隻要楚寒麒一抬頭,必然能撲捉到那清澈中又帶著羞怯的眸子。
楚寒麒從來不知道,什麼都不做的日子,也能夠這樣的快樂,讓人覺得充實幸福。隻是遙遙一望,你心裏最記掛的人,就坐在那裏,偶爾給你一個眼神,並不是很長的對望,偶爾隻是淡淡的一瞥,也足夠欣喜,滿足。那樣的世界裏,隻有他們兩個,再多的人事物,都是擺著,毫無意義。
不過,楚寒麒的耐心終究是有限的,在韋寶芙躲了他好多天之後,他終於有些忍不住,提筆寫了一封信,讓小平子親自交到韋寶芙手裏,隨後,便坐在房間裏喝茶,靜靜地等著。
約莫有半個時辰,當韋寶芙驚慌失措的衝進楚寒麒的房間,看到他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裏,霎時明白自己被騙了。隻是,最先湧上心頭的不是憤怒而是安心,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滑落下來,他沒事,真的沒事。
楚寒麒一開始隻是坐在那裏,玩味的笑著,注視著麵前的人,等著她發火生氣,可是等了半日,不僅沒有看到韋寶芙生氣,反而哭了起來,頓時有些心慌了,急忙上前將她擁在懷裏,心疼的安慰。“好好的,怎麼哭了?別哭了,好了,是我不對,別哭了好不好?”
韋寶芙也知道自己這樣很不好,可就是止不住,心裏也不知是委屈、還是生氣,全部的情緒爆發出來隻剩淚水,伏在楚寒麒肩上,低低的啜泣,什麼都不肯說,惹得他更為心痛,好說歹說哄了半晌,才稍稍止住了淚水,嬌嗔著橫了他一眼,鼻音濃重,“為什麼騙我?為什麼騙我受傷了?你知不知道……”
韋寶芙忽然閉嘴不說,楚寒麒卻是挑著眉,得意的笑著,“知道什麼?不是不願意見我的嗎?不是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嗎?為什麼知道我受傷之後,那麼著急的跑過來?連麵紗都顧不得戴了?”
楚寒麒的一番話,堵得韋寶芙無話可說,她是很著急,看到那封信的一刹那,她隻覺得天旋地轉,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若是他活不下去了,她也不獨活。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內,她竟然放進了全部的心。
低低歎氣,楚寒麒捧起韋寶芙的小臉,麵色凝重,“我是故意騙你的,我就是要看看,你對我,究竟有沒有那份心思!”
“有又怎樣!你心裏喜歡的是……”
楚寒麒伸手輕輕按住韋寶芙的朱唇,不讓她說話,“其實,根本沒有那個人,那不過是我接近你的借口,我想,偷走你的心。”
“你……”
韋寶芙很驚訝,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想要開口楚寒麒卻阻止不讓她說,“其實,我今天要你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我要走了,以後,隻怕不會再回來。你,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房間裏一陣寂靜,楚寒麒緩緩鬆開了手,深深望了韋寶芙一眼,轉而邁著大步往外走去,有些訣別的意味。
“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