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可惡的是,韓耀祖不僅不學無術,還貪戀美色,一再的出言侮辱嫂子韋寶芙,甚至在韋寶芙的公婆相繼去世之後,揚言要娶她為妻,隔三差五便來客棧鬧事。其實昨日,早在韓耀祖踏進客棧的時候,掌櫃的便悄悄出去抱了信,糾結了很多村民,準備過來保護韋寶芙,教訓韓耀祖,可是楚寒麒卻搶先一步,這才罷了手。
“既然他們知道韓耀祖會鬧事,為什麼不報官?”楚寒麒聽完後,緊擰著眉頭,心裏直罵自己,昨天怎麼沒有了結了那個畜生!
“掌櫃的說,他們之前也曾想過,隻是,”小平子稍稍頓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那邊的韋寶芙,壓低聲音開口,“隻是每次,韋夫人都會求村民放過韓耀祖,因為他是韓家唯一的獨苗,所以……”
所以才會養虎為患,變本加厲!楚寒麒重重冷哼,真是個蠢女人,對付那樣的人渣,就該一刀了斷了他,留著他在世上,簡直就是禍害,毫無用處的。若是冷凝霜還在,必定會讓他將那韓耀祖打入大牢,一番徹頭徹尾的折磨之後,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韋寶芙不會這樣做,她選擇一再的寬容和原諒。她們,是不同還是相同呢?
正想著,那便韋寶芙已經結束了看診,起身準備離開,恍然間看見不遠處的楚寒麒,微微一愣,輕輕點頭示意,轉身便離開了,沒有過多的言語,卻是那樣的溫柔恬靜。
楚寒麒幾不可聞的輕歎,冷凝霜像是活潑的精靈,一顰一笑都帶著生氣,帶著率真,她可以溫柔似水,也可以暴跳如龍,就像火與冰,那麼的極端,就像她的一生,愛的刻骨,恨得刻骨。可是韋寶芙卻是不一樣的,她敦厚善良,十足十的大家閨秀,優雅沉靜,一再的選擇寬容和原諒,像是靜靜流淌的小溪,平穩卻帶著淡淡的生氣。這樣有著鮮明個性差別的兩個人,卻有著相同的麵龐,他實在是困惑,他究竟,有沒有認錯人?
翌日,楚寒麒起了個大早,簡單的吃點早膳,便坐在他每日固定的位置,隔著樓梯,靜靜地等著韋寶芙今日前來看診,他一定要仔細觀察,企圖證實心底那脆弱的希冀。可惜的,他等了又等,午膳已經過去好久了,卻還不見韋寶芙的蹤影,他有些急了,難道,她不再來了!難道,他又一次失去了!
越想越著急,楚寒麒急匆匆的衝出去,卻在門口撞到了迎麵進來的小平子,“主子,您這是要去哪兒?”
“你別管!”楚寒麒有些心急,拽著小平子的胳膊,一把就要將他拉開,卻又被他死死拽著,“鬆開!”
“主子!”小平子靜靜心神,鬆開楚寒麒的手,在他冷厲的眼神下,背後陣陣的冒著冷汗,卻還是平穩自己的語調,“主子,奴才打聽過了,韋夫人今日要去城外的四平山采藥。”
聞言,楚寒麒頓時消散了不愉快的心情,眉眼間俱是笑意的,滿意的拍拍小平子的肩膀,邁著大步往外走,拉過拴在門邊的馬,翻身上去,“你立了功,回來賞你!”說完,便揚塵而去。
楚寒麒沒有來過衢州城,幾番打聽之後,才找到四平山,將馬拴在山腳下的一棵樹上,轉而往山上爬去。
四平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根本不知道韋寶芙在哪裏,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人,隻怕天黑了也找不到。楚寒麒稍稍想了想,便沿著山路走,豎耳聆聽,往有水聲的地方走。韋寶芙上山采藥,必定會累,累了便會去溪邊休息,喝點水,隻要找到了小溪,應該就能夠找到她了。
山路有些崎嶇,不是很好走,好在楚寒麒也是在軍營裏待過不少年的人,這點路還不放在心上,很快便找到了山間一處小溪。溪水是從邊上的瀑布流淌下來,劃過一塊塊石頭,清澈見底,楚寒麒有些累了,便蹲下來喝了點水,剛抬頭,嘴角便得意的一勾。“韋夫人,真巧!”
韋寶芙放下背上的竹簍,正彎下腰,準備淘淘手絹,卻聽到有人叫她,轉頭一看,竟然是楚寒麒,不知怎地,竟然慌了一下,腳一踩滑,身子便往下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