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淑貴太妃重回宮中一事,冷凝霜出乎楚寒麒意料的沒有跟他吵鬧,反而淡淡的接受了這件事。可冷凝霜越是鎮靜,楚寒麒心裏越是不安,這樣的行事作風,根本不像是冷凝霜的一貫風格,難道,她是要暗中報複淑貴妃?
“你盡管放心,我不會去招惹她的。”冷凝霜像是會讀心術一般,一口說穿了楚寒麒的小心思,“先前避子藥的事情,算是我對不起你,現在,我們扯平了。隻要她真的是像你說的那樣,虔心禮佛,我會敬她重她,絕對不會為難她的。”
“謝謝你,凝霜。”楚寒麒心頭一暖,伸手將冷凝霜抱在懷裏,心裏大為感動,“我就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凝霜,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辜負你,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相信你,也會好好保護你。”
“我相信你這一次。”冷凝霜淡淡的笑著,隨後又撞似不經意的開口,“貴太妃和太後娘娘一直不和,如今住在一起,怕是會生出許多風波來,倒不如,將春熙殿騰出來,讓貴太妃住。一來,那裏離太後的慈安宮遠,而來,春熙殿離坤陽殿和承和宮都近,方便你和皇後娘娘前去侍奉孝敬。”
“嗯,你想的很周全。隻是,春熙殿以前是父皇前去聽戲的地方,如今給母妃住,怕是要讓她多心了。”楚寒麒微微皺眉,覺得有些不妥,“要不要另尋一個地方?”
“你覺得,宮裏還有其他好的地方嗎?”冷凝霜涼涼的反問,“按照祖宗規矩,先帝留下的嬪妃,有成年子嗣的,要遷居王府,子嗣年幼以及沒有子嗣的,均須遷居靜心庵,常伴青燈,隻有太後,才有資格住在皇宮之中。貴太妃是你的生母,卻不能加封太後,留在宮中常住,是為了成全你這個皇帝的孝心,若是此時還講究什麼宮殿的話,就怕要招人話柄了。”
“你說的也有理。”楚寒麒微微點頭,“春熙殿地方寬敞,母妃住進去,也正好可以修身養性,至於那些舊戲台,明日找內務府的人拆了就行,不費什麼事情。”
“實在不行的話,就多添些金佛進去,聊表一片孝心。”冷凝霜臉上的笑意越發的大,“貴太妃一心想禮佛,佛像佛珠什麼的,最適合送去。對了,前些日子內務府的人,送來一串碧玉佛珠,我也用不著,索性就借花獻佛了。”
說著,冷凝霜輕輕掙開楚寒麒,在梳妝台前找了一會兒,總算是翻出了那串佛珠,“我想,若是貴太妃知道是我送的,估計不太可能會要,就當做你這個做兒子的送的,也好讓她高興高興。”
“你呀!就是嘴硬心軟!”楚寒麒滿懷欣喜的伸手捏捏冷凝霜的鼻尖,“其實,你還是很為我著想的,就是嘴硬的不肯說!這串佛珠,我一定親手交到母妃手裏。”
“那就好。”冷凝霜嘴角勾著笑,冷冷的瞥了那佛珠一眼,淑貴妃,你果然是沒有辜負我的期望的,以後的日子,真的是越來越好玩了。
楚寒麒登基之後的第一個壽宴,盡管是再三申明要節儉樸素,可內務府還是大肆鋪張的辦了壽宴,朝中各大臣,也紛紛搜羅奇珍異寶,送到楚寒麒麵前,極盡奉承的討好這位新登基的君王。
坐在楚寒麒身邊,冷凝霜冷眼瞧著底下的歌舞升平,暗自冷笑。楚晟昊在世的時候,對楚寒麒多有戒備,朝中各大臣也都是見風使舵的料,除了楚寒麒的親信,沒有多少人願意涉足襄王府一步。
如今,楚寒麒跌破眾人眼鏡,登基為王,那些原本紛紛避忌襄王府的人,卻要想法設法的搜羅各式珠寶,遞到楚寒麒麵前,唯恐惹得他的不高興。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當心醉了。”楚寒麒不過一個晃神,冷凝霜已經自斟自飲喝了小半壺酒,急忙伸手將酒壺拿過來,不讓她再喝。“一點酒量都沒有的人,也敢喝這麼多!怎麼,是哪裏安排的不好,讓你不高興了?”
“沒有,隻是想起了先帝在世之時,我為了辦的萬壽節。”冷凝霜當真有些醉了,說的話完全不經過大腦,自然也是沒有看見楚寒麒漸漸難看的臉色,“當年先帝的萬壽節,四國同賀,是何等的威武榮耀,如今,也是人一走,茶就涼。”
“你喝醉了!”楚寒麒陰沉著臉,冷冷的看著冷凝霜,“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
“不必了。”冷凝霜也是陰陰冷冷的態度,有些晃著身子站起來,“你不想聽我說那些話,我也不想在這裏看這些虛偽的人。我去禦花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