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把藥粉撒在了草席上,讓錢老爺子脫光了躺在上麵打滾。治療期間,因為脫得赤條條的,也不適合到院子裏去丟人現眼,老爺子還是要臉皮的,所以就讓他在屋裏,其他人再退外麵。等到收口不流膿了,可以穿衣服了,再躺到外麵去。
卓然安頓好之後,對錢幫主道:“我給你開個方子,你也躺在床上進行調養,不要動氣。有什麼事情等身體養好了再。”
錢幫主連聲表示感謝,柳絮趕緊跑去拿來了筆墨紙硯,親自屢起衣袖,給卓然研墨。卓然提筆寫了個藥方,是治療肺部和心挫傷的。
從咳血的角度來看,他的肺部肯定已經傷到了,卓然擔心的是心髒有沒有裂口。如果是那樣的話,隻怕自己也無能為力了,因為自己手裏沒有相應的手術器械。不過從這一路走來,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現心髒破裂導致的急性失血性休克的症狀,可見其出血量不是太多,這讓卓然稍稍的放心了。
寫好藥方交給柳絮,叮囑她要派人時刻觀察幫主的動靜,如果幫主有昏迷,話糊塗,胸口劇烈疼痛等異常情況,立刻派人來找自己,自己在顧大嫂家。
卓然離開了丐幫的院子,回到了顧大嫂的家。顧大嫂出門打魚去了,不過留了鑰匙給卓然的,卓然自己開了門進去,靠在床上歇歇。琢磨著早上在田裏出現的那詭異的一幕,想不明白,便取了本書坐在窗前看了起來。
中午時分,錢公子帶著幾個家丁送來了幾樣精致的菜肴和一壇美酒陪著,笑,這是老爺子安排的,老爺子藥已經開始發生作用了。錢公子似乎生怕卓然擔心菜裏下東西,執意陪著卓然吃飯,每個菜他都大口的吃,酒自己先喝。卓然笑了,看來錢家還是非常善於揣測別人想法的。
到了傍晚時分,卓然便去看看錢善仁的病情,發現有一部分瘡已經開始收口。錢善仁欣喜無比的躺在草席上,對卓然道:“你這藥還當真管用,我感覺疼痛少了大半。以前痛的幾乎要拿腦袋撞牆,而現在疼痛基本上可以容忍了,實在感謝。”
又壓低聲音對卓然道:“卓兄弟,現在沒有外人,能不能把這藥方賣給我,你個價。我擔心將來要是又再犯的話,又找不到兄弟,那我可能還要死在這毒瘡創之上。”
卓然道:“郎中是不會出售藥方,至於下一次你生病還能不能找到我給你治療,那就要看緣分了。”
卓然對這個所謂的善人,實話不是太感冒,所以不大想跟他深交。他之所以出麵給他治病,最主要是看見被柳絮不顧一切要救自己父親的行為所感動,想幫幫她而已。當然,後來柳絮的話又有些傷人。雖然在情理之中,卓然卻還是有些不得勁,因此也懶得理睬她。反正被她的行為感動而已,而對這個女子本身卓然沒什麼興趣。
看完病卓然離開了屋子,又到另外一間去給錢幫主看他的傷,經過診脈望舌之後,確定他的病還是比較穩定的。基本排除心髒受損的可能,看來隻是肺部受損。治療起來相對要一些,但是需要一些時日。
卓然吩咐按照藥方繼續抓藥服用,然後告辭離開了。
他回到顧大嫂的家,顧大嫂已經把飯菜做好了,中午錢家拿來的豐盛的菜肴全部被她倒掉了。她要親手做,雖然做出來的沒有錢家大廚的美味,但是充滿了溫馨。
卓然吃得很香,看見卓然那饞樣,顧大嫂很是享受。道:“今你去管那檔子事,開始我很害怕,我還以為你這一次恐怕要跟他們打起來。甚至可能會受傷,你真受傷了我該怎麼照顧你呢?”
卓然故意將筷子在碗上當當敲了一下,很是不滿的對顧大嫂道:“你這個人可真是的,能不能盼我一個好啊。還盼著我受傷了你好照顧我,真是的。”
顧大嫂笑了笑,正要話,互聽得有急促的腳步聲過來了,到了門口咚咚的敲門。有人高聲道:“顧大嫂快開門,有急事啊。”
顧大嫂一聽這聲音,便回了一句:“是三角眼兄弟嗎?”
“是我,快開門,有急事,不好了。”
顧大嫂趕緊爬起來跑著過去把房門拉開,門外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個三角眼,另一個是個幹瘦的漢子。
顧大嫂道:“你們倆咋來了?出了什麼事?”
了這話,她似乎擔心卓然記不起他們是誰,特別是那個瘦子,從來沒見過,扭頭對著他道:“他們兩個也是擺渡的,加上大金牙,就我們四個會擺渡,知道通往外界的暗道的路。”
三角眼此刻已經知道卓然在避禍村的名氣了,原先看顧大嫂眼中色眯眯的,而現在再見到顧大嫂,都下意識的調開目光,不敢看她,是否擔心旁邊的卓然有什麼想法似的。同時他眼中此刻都是慌亂。道:“大嫂,郎中先生,不好了,我們進出避禍村的隧道整個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