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有影倒也是識趣,安排他和姐姐還有費舒雲三人一組,坐一艘船,兩位郡主和楊仙茅坐另外一艘,也就是楊仙茅替他娘子看好病的那位艄公撐的船,剩下的幾個護衛乘坐另一艘船。除了他們要作詩用的茶幾和筆墨紙硯以及其他喝的飲食之外,其他的物品已經讓丫鬟仆從帶到下遊去了。
楊仙茅上船的那一刻,心頭不知怎麼的感覺懸吊吊的,他想起了這之前在渝州去懸棺山崖探險的經曆。那一次的確是九死一生,最終還是逃出升了。而這一次,他們不是去探險,而是去遊玩,因為這一條河非常的清澈,水流很緩,兩邊懸崖峭壁,沒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後麵的幾個護衛也都會水性。因此這應該是一次安全而愜意的遊覽,不會有什麼事的,可是楊仙茅上船的那一刻還是感覺到了心悸。
楊仙茅伸手到船舷外,探入水中試了試,水溫很正常,微微的還有些溫熱,畢竟是夏,而不像上次的渝州,深手進水中那種刺骨的寒冷。
楊仙茅暗自笑了笑,覺得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而兩位郡主當然不會有他這種感覺,又又笑的上了船,將吃的喝的都放在船上。然後藥香郡主催促著艄公趕緊撐船,船終於離開了河邊,順著河水漫漫往下遊飄去。
河麵之上,涼風徐徐,格外的清爽,夏日的暑熱一掃而空。花有影道:“咱們開始出題,相互考較考較吧。”
費舒雲一擺手:“這麼好的景色,咱們先欣賞,一邊喝酒一邊看山色美景,多愜意,幹嘛要費腦筋去想那些病案。先前咱們不是比過一場了嗎?等一會兒看累了咱們再比多好,現在不要煞風景。”
花無香也點頭稱是,讓弟弟坐下。
花有影見沒有人附和自己,有些訕訕的坐了下來,把手伸到水裏感受著涼意,然後抬頭向四周張望,道:“這的景色可真美,你們看那些樹怎麼都是從水裏長出來的?”
楊仙茅抬頭望去,這一點他剛才就已經注意到了,從水裏長出來的樹不止一棵,而且不是樹,有不少是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按理這樣的樹是不可能從水裏長出來的,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水位上升,達到了樹的高度,幾乎已經沒到樹冠了。如此看來,這條溪的水位上升非常快。
楊仙茅緊張的四處張望,生怕有什麼危險臨近。但是四周除了偶爾傳來的鳥兒的鳴叫,一切就隻有幽靜。偶爾能聽到船槳緩緩滑動水的聲音,因為在水太緩慢了,如果不劃動幾乎就是停在原處沒有往下流,不像一條河,倒像一個湖似的。
開始楊仙茅非常緊張,可是隨著他們慢慢往下劃動,兩岸慢慢變換的優美景色,逐漸讓他放鬆了心情。
而這時,兩個郡主已經高興的頻頻舉杯,一邊喝酒一邊吃著菜食,望著山兩岸的景色,指點議論著那些景色是否跟她們的名字相符。
楊仙茅也舉杯與兩位郡主相碰,慢慢的放開心懷,喝的也高興起來。
正在他們的往下漂流的時候,藥香郡主忽然指著旁邊的懸崖高聲道:“你們看,那樹上有野果,紅燦燦的,一定很好吃。”
楊仙茅抬頭望去,果然有一串串的野果,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果實,於是道:“山上的野果可不能隨便亂吃,因為很多野果其實是有毒的,一不留神就會中毒而死的。”
藥香郡主不服氣的道:“哪有你的那麼恐怖,你瞧,那果樹上就有兩隻鳥兒在啄食野果,既然鳥兒能吃,那人為什麼不能吃呢?”
楊仙茅朝著她手指方向仔細瞧去,果然有兩隻鳥正在樹枝上啄食那通紅的野果,鳥歡快的在樹枝上跳來跳去,並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楊仙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倒沒注意這一點,我聽在野外,要判斷一種果實或植物能不能吃,就看看是不是有野生動物在吃它們。一般來,隻要野生動物吃過的東西,人就是可以吃的,想不到郡主你身居王府大院,卻有這樣的見識,真是令人佩服。”
藥香郡主朝他吐了吐舌頭,道:“行了,你少這些,我想打那果子來嚐嚐,你陪我去。”
楊仙茅道:“我上去給你打吧,你們呆在船上不要動。”
罷,楊仙茅吩咐船家將船滑到了岸邊,他雙腳在船頭輕輕一點,整個身子騰空而起,抓住了一丈多高的斜坡上的那株果樹,然後像輕便的猿猴似的,迅速上升向上攀援,轉眼間便到了那幾處紅色果實的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