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楊仙茅接著道:“凡此種種,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驚則氣亂,思則氣結,寒則氣收,炅則氣泄,勞則氣耗。你家奶娘這個病顯然屬於驚致氣亂,也就是受驚之後心神散亂,因為心主神明突然受驚會導致氣血失調,心神失常,正所謂驚致依神無所歸。因此要治療這種病,就用素問裏麵的一個原則叫‘驚者平之’,所以要用養心安神的方法,用生鐵落飲的水煮,加朱砂、龍骨、牡蠣等來進行調治。”
白芷郡主淡淡的聲音道:“這個方法太尋常,有太醫早已經用過,沒有什麼效果,我還以為道長有什麼其他更玄妙的,若是隻是這個,那就罷了。”
雖然白芷郡主並沒有傷人的話,但楊仙茅還是皺了皺眉,被人看輕這滋味並不好受,楊仙茅也神情淡淡的道:“因為,郡主是問的我如何治療這病,我當然隻能按最平常的來,具體到某個人,那恐怕要親自根據他的情況再量身定做一套治療方法。”
“公子是想你沒有準備望聞問切,所以不能夠開出切合實際的方子嗎?”
楊仙茅聽他這話,似乎有些譏諷的意思在裏頭,不覺得更是有些生氣,一時竟然忘了要討好對方,當下道:“其實治療這種病啊,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這個辦法我出來,你未必肯采納,所以不都沒什麼意思。”
“你且來我聽聽。”
楊仙茅:“足少陽膽經屬於木,受驚害怕,膽經受傷。前麵已經了內經對這種病有通常的治法,那就是驚者平之,請教郡主平之的平是什麼意思?”
白芷郡主沒有回答,反問他:“那請教道長對此是如何理解的?”
“很簡單,平之就是平常,也就是平時他都見到這種事情就不會再受驚了。因此,我的辦法很簡單,你先讓兩個侍女當著她的麵,用手在椅子上拍擊。開始的時候聲音不要大,也不要太多,並且告訴她這是平常的聲音,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呢?每次都要敲擊,而且次數和力道可以逐漸加重,到後來可以用木杖來敲門,甚至於在她睡覺的時候,突然敲擊窗戶,通宵達旦,這樣讓她逐漸習慣這種聲音的驚擾,以後就不會再病了。我完了,不知道我的方法是不是讓郡主滿意?”
一聽這話,三個少女麵麵相覷,而白芷郡主更是柳眉微蹙,用心思索,反倒是藥香郡主最先擊掌叫好,道:“我覺得這個法子才是真正的驚則平之這句話的最好詮釋。姐姐,你可以嚐試一下,或許這個辦法就有效也未可知。”
費舒雲也欣喜地點頭:“我覺得這方法成,從醫理上也得過去,既然湯藥沒有辦法,倒不如用這種方法治一下。”
白芷郡主一直不話,其實心中已經如翻江倒海一般,他想不到楊仙茅治療自己奶娘的這種怪病並沒有使用湯藥,反而使用了一種讓奶娘循序漸進的一種方法來治療,她心中已經肯定這種方法十有**應該有效,隻要拿捏得當,循序漸進,或許有一就能治好奶娘那病。她之所以一直沉吟不語,是因為她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醫者能夠用如此精辟的醫術令她折服的,這位一文道長是第一個,偏偏又如此年輕英俊,讓她不由得有些芳心暗許,緩緩抬眼看了一眼楊仙茅,又忙低下頭,心中不停盤算著,遇到如此良師益友切不可輕易放棄,不然悔之晚矣。
想到這,白芷郡主緩緩吸了一口氣,穩定心神,這才道:“道長果然高明,剛才她們兩個的提議我也完全讚同,如果道長能夠抽時間指導我們,那是我們莫大的榮幸,我這裏先謝過道長了,從明日開始,我們每周下午前來討教,望道長不吝賜教。”
藥香郡主和費舒雲一聽這話都是高興起來。她們先前見到白芷郡主沉吟不語,反而拿了一個疑難病來,有些刁難對方的意味,沒想到楊仙茅得出了一個令他們驚駭不已的答案,這使得白芷郡主也為之折服,這才加入了她們。不過白芷郡主卻又道:“父王不可能讓我們每都出來的,五能讓我們出來一個半都不錯了,這樣吧,我們逢五逢十就前來討教,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所謂逢五逢十,就是每個月的初五初十,十五二十和二十五,三十這六,她們便來找楊仙茅切磋半的醫術,楊仙茅開始覺得每都見麵挺好,那樣的話,可能很快就能拉近自己與這兩位郡主的之間的關係,為進一步行動打下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