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主持拄著拐杖,顫巍巍的拖著滿是稀屎的褲子,手裏拄著拐杖顫巍巍的在道觀各處走著,路上看見倒在路邊的道士們,基本上跟他一樣,都是一身的臭氣,而且每個人都因為上吐下瀉而變的脫了形,死狀很是悲涼。
道長主持做著拐杖到了三清殿,這裏是道觀最主要的宮殿了,也是平時人最多的地方,可是除了地上躺著樣子幾個很是嚇人的道人之外,空無一人。
道長主持悲涼的歎了一聲,在三清殿三清神像麵前苦痛一聲慢慢磕頭下去,兩眼一黑,腦袋重重地撞在供人燒香的銅盆上,咣當一聲扣在他頭上,把一大把燒盡的灰燼撲騰起來,四下慢慢飄落。
一陣風從大殿外刮了進來,卷起地上那一蓬燒過的紙錢,就像黑色的蝴蝶在大殿中飄舞。
………………
謫仙樓。
粉蝶姑娘又吐又瀉,躺在床上已經起不來了。
她那伺候了歸彪和巫師兩個人之後就變成了這樣。獨在他鄉為異客時,最希望旁邊的人能照料一下自己,特別是在生病的時候,但是沒有人來管粉蝶姑娘,因為青樓裏頭好些人都病倒了,身材壯碩的老媽子,不時的差人去請郎中來給姑娘們看病,這些可都是她的搖錢樹,她都心疼,一邊低聲咒罵,一邊還得派人去請郎中來,同時又叫龜公和侍女們好生照看照料,這時一個丫鬟慌慌張張跑來對她:“不好啦,那,那個巫師死在床上了。”
老鴇嚇了一跳,人死在青樓裏頭,隻要不是自己的原因,那都還好辦,隻不過就害怕衙門的人會拿這個來敲竹杠,訛詐她們,但這個也沒辦法,她得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不過這位巫師是兩前就病倒在這兒了,那跟掌櫃表少爺來的,第二早上就開始又吐又瀉的,還吐了他的姑娘一聲,畢竟他是歸表少爺的朋友,所以老鴇並沒有為難他,反而叫一個姑娘照料她,隻是沒想到請郎中來給他看病也沒看好,現在竟然一命嗚呼了。
他馬上又叫龜公去衙門報告,因為嫖客死在自己青樓的話,必須要有個交代,得有衙門的人來驗屍,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死的,然後出具證明,如果不是謀殺的話,以便將來人家的家人找上門來有個交代,雖然證明不了,又要被敲一筆錢,但是沒辦法,攤上這種事又能怎麼樣呢?
派去請的人坐著馬車回來了,進來之後也顧不上門口的人給他打招呼,一溜煙的衝到了老鴇的屋裏,慌慌張張臉都嚇白了,道:“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怎麼啦?你什麼呢?”
老鴇皺著眉嗬斥道:“慌慌張張的搞什麼?什麼不得了啦。”
“衙門,衙門死了好多人,聽衙門的夫人知州老爺的夫人都病死了,衙門現在已經沒人來上班了,因為死了好多人,大家都害怕了。”
老鴇一聽,不禁目瞪口呆,衙門死了很多人,怎麼死的?”
“不知道,好像是病死的吧,反正都是上吐下瀉,跟那個死去的巫醫一樣,路上我還見到了路邊有不少屍體,都是惡臭撲鼻,褲襠裏都是稀屎,還有地上都是嘔吐物,竟然跟我們青樓裏的好些姑娘都一樣,都在傳這是不是得了瘟疫,有些郎中是,有些不是,不管怎麼樣,反正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咱們可得盡早拿主意呀。”
老板老鴇一聽這話不由呆了,一身肥肉不停的抖動,道:“拿主意,怎麼拿主意?”
那龜公倒是見多識廣,路上也探聽了一些別的人怎麼做的?於是道:“把門封上,不讓任何人進出,大家都自己呆在屋裏頭,把幹糧讓人分給大家,等到病過了之後再,我聽這個法子,是號稱神醫的齊郎中交給知州大老爺的,沒想到這周大老爺雖然采取了這個措施,沒想到他自己的夫人卻已經染病了,這才把病傳開的,但是這個法子卻是一個對付瘟疫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