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知州呆了一下,他當然知道瘟疫代表著什麼,那就是屍橫遍野,他趕緊幾步來到了床榻前,也顧不得床榻上飄來的惡臭,急聲道:“你什麼?什麼瘟疫?”
“霍亂,是霍亂!”齊郎中很肯定的充滿無奈的道,“我就是病倒之後才確定的,我本來不相信,可是到了現在我不能不相信了,因為沒有哪一種病能夠上吐下瀉,並在一兩之內就叫人死去,我現在已經感覺到我不行了,恐怕活不到明上午,我感覺我染上這個病,是我去河邊給船老大的兒子治病的時候染上的,他兒子就是得的上吐下瀉的霍亂,但是當時我不敢確認,可是現在想來應該就是了,隻是我當時太大意了。”
黃知州有些手足無措,道:“霍亂?瘟疫?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黃知州知道瘟疫是一種大麵積傳染的烈性傳染病,能讓很多人在短時間之內死去,他也聽過霍亂,但卻不知道霍亂就是瘟疫,或者是瘟疫的一種。
霍亂這個詞早就出現了,張仲景的傷寒論明確把這種病最主要的症狀定義為嘔吐下泄,定名“霍亂”。後世的傳染病學中的霍亂就來自於中醫的這個詞。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黃知州雖然沒有經曆過瘟疫,但是當然知道什麼叫瘟疫。
他作為一方之主,如果轄區內出現大麵積的瘟疫,那一旦防治不力,烏紗帽就沒了,這還是事,自己染上病那就連命都沒了,所以他開始全身抖,趕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把本官嚇到了。”
齊郎中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苦澀的笑了笑:“嚇人的還在後麵,如果大人不及時采取措施的話,我相信陰州將成為一片鬼城。”
黃知州頓時嚇得一哆嗦,趕緊拱手道:“請郎中教我該如何應對,本官感激不已。”
齊郎中點了點頭:“現在這個病才剛剛病,要防治也還來得及,你趕快派人去橋頭碼頭把那船老大一家都關起來,把他兒子的屍體燒掉,之後也要這樣做,家裏的人都不要讓出去,外麵死的那個胖女人的屍體也要燒掉。再派人在全城搜索,凡是有劇烈上吐下瀉的人都要關起來,關在一個院子裏,不要讓他們跟任何人接觸,嚴加看管。凡是裏麵死了的人的屍體全部要燒掉,去拖屍體的這些人,要用衣服從頭到腳都蒙起來才能接觸死屍,千萬記住,而且要快。我擔心這病已經傳開了,一旦傳開就再也無法控製,這一次的霍亂瘟疫,我感覺異常凶猛,比我在醫書上看過的所有記載都要厲害得多,所以大人一定要盡快,這可是關係到全城百姓啊……”
黃知州腦袋點得跟雞啄米似的,連連拱手致謝,然後在齊郎中一片催促聲中踉蹌轉身,逃也似的到了門外。
他立刻招呼所有人,不準齊郎中家任何人出來,然後馬上通知衙役、捕快到船頭去把病死的船老大一家抓起來,關到衙門的一間空院子裏去,然後他馬上坐著轎子倉惶的回到了衙門,回到衙門之後才這才想起,剛才齊郎中所的要把屍體燒掉,趕緊又下令去把齊郎中家藥鋪裏麵的那個胖女人和船老大的兒子屍體運到碼頭上架著火燒了,而且拖屍體的人要用布把全身都裹上。
安排妥當,他這才稍稍定神,又想起先前齊郎中交代的,馬上要在全城進行搜索,這才趕緊又叫人做了安排,讓所有的衙役和名狀分成若幹組,到各個藥鋪和草藥攤、江湖郎中處都去打聽,並且傳令告訴這些人,一旦遇到上吐下瀉很厲害的病人,馬上要報告官府,並把人控製住,同時在滿大街的搜索,看看有沒有現上吐下瀉症狀。
很快消息便傳到了黃知州耳朵裏,兩具屍體已經架在碼頭的柴火堆中燒了,船老大和他的兒子都相聚病,也都是上吐下瀉,稀屎都直接拉到了褲襠裏,因此已經把人給帶回來關到了衙門的院子裏了。
藥鋪郎中都得到知府大人的命令,一旦現上吐下瀉的病人馬上報告官府,並了解有沒有接診過這樣的病人。
結果經常在碼頭擺攤行醫的一個草醫,有幾個在碼頭的窯姐和負責那的幾個地痞混混來找他看過病,也是上吐下瀉的開了藥剛走不久,於是這幫衙役便如狼似虎的撲到了碼頭窯姐經常做生意的巷子,找到了那幾個控製這些窯姐的地痞,現這幾個人跟齊郎中一樣上吐下瀉,屋裏全是屎尿味道,衙役便從頭上腳下都蒙著,將他們抬到了衙門的院子中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