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仙茅聽了之後不由呆了半晌,心裏卻嘀咕著:“歸夫人山一般的身軀,隻怕有三四百斤重,割二兩肉應該算不了什麼,疼痛那是肯定的,至於躺上半個月才下得了床,這倒從何談起。..自己上次見到這歸夫人,她就是一直半躺著坐在軟榻之上,她那副身軀要想下來自己行走,隻怕骨頭是支撐不了的,也走不動吧,隻能這樣躺著。所謂半個月下床雲雲,隻不過是錢采辦他們基於對老太爺的孝心的讚歎而臆想出來的情景吧。”
不過楊仙茅很快就現,他的這個想法有點想當然,因為胡老三插話道:“夫人年輕的時候你們是沒見過,那可真是百裏挑一,傾國傾城之貌,要不然她怎麼能夠由三姨娘直接就填房做了夫人呢?”
楊仙茅一聽這話,不由一愣,問道:“夫人以前是姨娘嗎?”
“是呀,她以前是三姨娘,不過她的品貌端莊,相夫教子,端莊嫻熟,那也是百裏挑一的。難怪在原配被休了之後,老太爺很快就確認由她來填房做老爺的夫人。老爺也是一百個願意,老爺原本就很喜歡這位姨娘,現在將她填房了,自然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嗬嗬。”
他後腦勺又被旁邊的錢采辦打了一巴掌,道:“你子沒喝酒怎麼就醉了?胡八道什麼?這話要傳到老爺和夫人耳朵裏,心撕爛你的嘴。”
胡老三有些尷尬,道:“咱們在座的都是自家兄弟,不會把我這玩笑話傳出去吧?對吧,楊兄弟,還有這個兄弟。”
楊仙茅笑了笑:“當然不會,不過我倒有些好奇,既然是三姨娘直接越過二姨娘做了大夫人,那會不會二姨娘有什麼想法呢?畢竟在她的前頭,難道二姨娘得不到老太爺的歡心嗎?”
胡老三正要岔開話題的,這話當然最適合了,趕緊主動搶過話頭道:“你是有所不知,這位二姨娘姓黃,人家也長得是如花似玉,昨晚上你不是見過嗎?她也來看戲啦,就坐在大少爺旁邊的。這位二姨娘不僅人長得俊,不亞於現在的夫人,我的是那個時候的夫人年輕漂亮的時候。隻不過她跟夫人的性格那完全不一樣,她是那種沒心沒肺,嘰嘰喳喳,整東家長李家短的瞎的女人,這樣的人怎麼能適合填房做夫人呢?老太爺自然是看不上的,就連我也看不上,若是向我提親這樣的女子,那我打死都不去相親的。”
他剛到這,後腦勺又挨了錢采辦一巴掌,到:“你子怎麼又胡八道了,嘴巴沒個把門的。”
這一次胡老三有些不服氣了,梗著脖子道:“我大夫人那的確不該,我這二姨娘又咋滴啦?她盡管是姨娘,可在咱咱老爺眼中,還比不上夫人身邊的丫鬟蝶和慈心,我她,她能把我怎麼滴?她就是那種人,還不讓人?”
楊仙茅沒見過丫鬟慈心,好奇問:“這慈心丫鬟是跟著哪位主子呀?”
胡老三道:“慈心丫鬟是夫人的貼身丫鬟,蝶主要跟著老爺,不過也經常在夫人房裏伺候,因為蝶原先就是夫人陪嫁過來的丫鬟,後來夫人得了一個怪病,身體越來越胖,胖得跟座山似的,已經沒辦法跟老爺同房了,又不能讓老爺獨守空房啊。老太爺和老爺對二姨娘都著實的看不上眼,不願意叫她去侍寢。夫人心疼老爺,便把貼身丫鬟蝶送到老爺屋裏去。原本的是,如果蝶懷個一兒半女的,就收她做妾室的。隻可惜蝶跟著老爺,好幾年卻也沒懷上,所以現在還是個丫鬟。”
楊仙茅現在算是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歸老爺會娶這山一般的女人做夫人,卻原來是夫人得了怪病才這麼胖的,以前卻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窈窕淑女。不過先前見歸夫人一麵,從她臉頰麵容來看,倒是能看出沒有生病之前的容貌是屬於比較耐看的,畢竟胖成了圓球,再漂亮也漂亮不到哪去了。
楊仙茅又問道:“夫人生病,請了郎中來看了吧,究竟是怎麼回事呀?怎麼會胖得跟山似的。”
錢采辦歎了口氣:“怎麼會不請呢?老爺、老太爺都很著急,把整個陰山的郎中都請了,還遠赴各地尋找名醫,渝州的也請了,退隱下來的禦醫都來給看過,可是誰也沒辦法,吃的藥堆成山也沒有效果,如此一來,大家也就死心了。”
劉冬雁很想替楊仙茅主動請纓給夫人治病,但是她現楊仙茅並沒有主動接話,也沒有瞧她讓她話,便知道楊仙茅根本不想攬這件事。
楊仙茅的確不想攬這件事,他潛意識的感覺最好還是敬而遠之的好,因此他沒有接腔。
這一平平靜靜的度過了,到了晚上入夜時分,楊仙茅依照慣例把六隻雞鴨的血倒進了水池中喂養吸血神蛙。原本那三姑娘歸靈珠好第二要來找他的,可是卻沒有來,不知道什麼事情耽誤了,不過楊仙茅估計她不可能得到老爺夫人同意讓她晚上去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