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冬雁點了點頭,的確,在古代戲子地位是非常低的,而歸家莊大財主自家的孩子卻去外麵學唱戲,而且還要唱給自己家的下人聽,這的確傳出去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難怪管家要提醒不可在外麵,免得丟了老爺太太的臉麵。
楊仙茅也覺得有些好奇,這歸家可真有意思,大兒子花酒地,二兒子在家裏唱戲,而且還是反串青衣花旦,想必這二少爺應該是性格柔弱似水,身段也苗條,扮相才差不了,裝扮出來應該比女人還要女人,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癡迷唱戲。
吃飯晚飯的時候,聽到雲板響,楊仙茅和劉冬雁出了屋子,管家過來招呼他們一起去吃飯。
管家把他們帶到了膳堂一間屋子,這裏坐了七八個人,其中就有先前和楊仙茅幹架的那廚房管事胡老三,見到楊仙茅進來,悻悻的把臉扭到一邊。
歸管家給在座的其他幾個管事做了介紹,介紹楊仙茅是照料神物的管事,那些管事們便都起身拱手,口稱楊兄弟,親熱地招呼他坐下。
這一個圓桌上麵擺著精美菜肴,還有一大壇酒放在旁邊地下。歸管家同時介紹劉冬雁是楊仙茅的弟弟,於是這些人也招呼劉冬雁坐下,其中有一個大漢,還想親熱的在劉冬雁肩膀上拍一巴掌,卻被劉冬雁輕巧的閃開了,而且還白了他一眼,她靈巧的動作被管家看在眼中,不僅好生的瞧了劉冬雁一眼。
這些管事的都是前院分別負責各方麵事務的頭目,平時都會待人接物,自然不會有什麼閃失,都過來敬酒。
胡老三也是這方麵的行家,隻不過先前他錯以為楊仙茅是新來的雜役這才招呼,而現在看到其他管事的楊仙茅如此親熱,管家對他又很推崇,於是禁不住放下麵子也端著酒杯來給楊仙茅敬酒,了一些賠禮的話。
楊仙茅倒也不跟他去再計較,跟他喝了幾杯之後兩人冰釋前嫌。這胡老三酒量還不錯,喝高興了嗓門很大,到底是管廚房的,頭大脖子粗。
先前準備在劉冬雁肩膀上拍一巴掌的那管事的,是負責用品買辦的,姓錢,有些實權,趁著酒興坐到劉冬雁身邊,瞅著她:“我哥,看不出來你還是有兩下子,我那一巴掌你居然躲得開,怎麼,以前練過嗎?”
劉冬雁幾乎沒喝酒,端起酒杯也隻是裝裝樣子,見他靠自己很近,便皺了皺眉,然後嗯了一聲,並沒有多。
錢采辦見他這樣,拿過一壺酒,咚咚的倒了一大半,端起來送到劉冬雁麵前道:“來來,我敬兄弟一晚,咱們第一次見麵,以後還得相互關照啊,我先幹為敬。”罷,咕咚咚的將那一大碗酒灌到肚子中,亮了一下空杯子,眼睛直溜溜的望著劉冬雁,屋中其他人頓時都哄笑起來,一起鼓掌,催促劉冬雁喝酒。
因為劉冬雁是女扮男裝,又啞著嗓子話,而且年紀也,身材瘦,他們還真沒把劉冬雁的真實身份認出來。
劉冬雁求助地望向楊仙茅。
楊仙茅微微一笑,道;“諸位兄弟,我弟弟他不會飲酒,他從體弱多病,喝酒會損害他身體,我想諸位也不願意他喝了酒之後病倒吧,這樣吧,我替他喝。”
罷,咚咚的給自己倒了一大碗。
錢采辦一擺手:“我是跟你弟弟喝,你是他哥,要給他喝也未嚐不可,不過你要喝兩碗才行。”
楊仙茅皺了皺眉,掃了一眼在場的這些管事,此刻也都喝大了,打著酒嗝正瞧著自己呢。
楊仙茅知道這些管事的手裏都有些權,所以話大大咧咧的也是常事,不過自己初來乍到,一來要不卑不亢,不能丟了連臉麵,二來也不可得罪這些人,跟他們可不像跟遼軍軍官那樣來個下馬威,那樣反而以後不好相處。
想明這個道理之後,楊仙茅點了點頭,:“既然錢兄弟這麼了,我就算喝了馬上醉倒,也得硬著頭皮呀,誰叫我弟弟身體不行,喝不了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