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仙茅這才站住,回過身瞧著蝶,:“姑娘有什麼事?罷。 ..”
蝶撅著嘴出來:“太太了,看你們倆穿的破衣爛衫的,照顧神物也不合適,讓我馬上叫裁縫給你做一套衣服,你跟我來去見裁縫,給你量身定做。”
楊仙茅自己身上這套衣服,雖然是粗布,但是沒有補丁,也不髒,在一般百姓中穿的算是好的了,比前院的不少家丁穿得都好,怎麼會刻意的要替自己做兩套衣服呢,不過既然夫人有這個意思,楊仙茅當然也就不會拒絕,於是讓劉冬雁回房收拾,而自己則跟著蝶往裁縫那邊走。
管家見一場風暴歸於無形,這才鬆了口氣,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走在路上,蝶問楊仙茅:“你脾氣可真大,從來沒有人敢走就走的,因為我們歸家給的月錢,可是別的莊上幾倍呢,特別是你,頓頓還有肉吃,在其他的莊子裏哪有這麼好的條件待遇啊,偏偏你就瞧不上。對了,聽你是個道士,難道你當真是出家之後視錢財如糞土,那你又何必來打工呢?”
楊仙茅:“我隻是不願意為五鬥米折腰而已。”
丫鬟蝶很是有些吃驚,放慢了腳步,瞧著他:“看不出來你還出口成章,以前讀過書?聽剛才你那弟弟,你本事大著呢,都有些什麼本事呀?”
楊仙茅:“讀過幾年詩書,隻是不當睜眼瞎吧,也沒什麼拿得上台麵的本事。”
楊仙茅的話使得蝶撲哧一下,瞧著他道:“好吧,我承認你跟其他的奴仆還真不一樣,算我先前錯了,我給你道個歉,不生我氣了吧。”
楊仙茅便也露了個笑容,:“姑娘言重了,我們這種奔波討生活的,的確也不該脾氣那麼大,本來就是寄人籬下的,還講什麼麵子呢。”
蝶站住了,撅著嘴瞧著他:“你這麼就是還在怪我了,我真心給你道歉還不成嗎?”
楊仙茅道:“姑娘客氣了,我的是真心話。”
“好了好了,不這些了,對了,我問你,你成家了嗎?”
到這個問題,楊仙茅心頭不由疼了一下,眼前頓時閃過了一百年前的妻妾,還有前不久才被迫分手的紅顏知己夏銀花和吉瑪,對這個問題,自己究竟該點頭,還是該搖頭呢?
蝶見他神情黯然,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忙道:“如果不方便就不要了,沒關係,我隻是隨便問問。對了,我聽管家,你把兩個裝著神物的大鐵缸從那麼老遠的地方一路跳來,路上甚至都幾乎不歇息,你的力氣可真大。我們先後請了好幾個照料神物的人,沒有一個力氣比得上你,而且老爺最欣賞的是,你還是出家道人,心地善良,知根知底,所以老爺,你是這幾個人中他最滿意的一個,這才讓夫人讓我來叫你去做套衣服作為嘉獎,你要知道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待遇,不光是先前請的那幾個照料神物的沒有這樣的待遇不,一般的雇傭的人了,就算是再好再滿意,老爺也從來沒有讓單獨做個衣服作為犒賞的,你算是有史以來頭一份,就衝老爺對你這麼好,你也得好好的照料神物,回報老爺的關懷才對。”
楊仙茅:“那是當然,我很好奇,前麵你們請了幾個後來為什麼又不都不請了呢?”
“也不是不請了,最關鍵的是他們幹不下去了,其中有兩個再也幹不了了。”
“幹不了了,什麼意思?”
“因為他們死了呀。他們兩個抬那個大缸,路上抬不動,大缸掉地上倒了,結果水都灑了,神物沒水就死了。那神物離開水很快就會死去,一般的水也不行,必須是那種加了雞血鴨血的水。老爺和太太很生氣,便將他們狠狠暴打了一頓,扭送官衙治罪,結果就是死在衙門裏了。”
楊仙茅皺了皺眉,:“兩個人抬都抬不動嗎?還要摔倒。”
“是呀,這就是為什麼老爺對你那麼滿意,因為管家了這一路之上你一個人挑,而且幾乎不休息,這份力氣是老爺最看重的。因為每一次你要抱著那大水缸從那院的角門進去,隻有你才有那麼大力氣呢。”
“我有些奇怪,為什麼不多叫幾個人抬著去呢,慢慢抬也行啊。”
“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神物是寶貝,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那神物很怕生,人多了之後,人聲嘈雜,腳步聲亂七八糟的,都會把他嚇著,一旦把他嚇到了,它會瘋一樣掙紮,最終自己撞死了缸裏麵的。這東西可怪了,所以每次送到房裏的時候,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才送去,沒亮就要送回來,這期間你走的那條路,任何普通丫鬟是絕對不準進去的,免得衝撞到你,驚擾了那神物,那可是誰都擔待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