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底下講假話,
變牛變馬變畜生!
端著那碗酒,咚咚咚地一口氣喝幹,將酒碗一亮,放在了桌上,眼睛,火辣辣望著楊仙茅。
楊仙茅有些腦袋暈,不知道她這歌內容的是真是假,眾人都在起哄,乞弟也在旁邊大聲道:“開弓沒有回頭箭,道長還不接招,那可就太不男人了。”
楊仙茅想想也是,兩碗酒都喝了,這第三碗怎麼也把它喝下。總不能當著眾人麵,掃了人家女孩的麵子。
想想不過是酒場上唱些風花雪夜罷了,所以,楊仙茅也笑嗬嗬,將那一碗酒一口氣喝幹。
吉瑪俏臉上都是興奮。拿著手裏的酒碗,啪的一下掰成兩半。舉著望著他。
乞弟在一旁道:“道長,把你的碗也掰成兩半,趕緊的,這是規矩哦。”
楊仙茅不知道這是什麼規矩,既然對方這麼了,於是便輕輕一使勁,啪的一下,將手裏的土碗也掰成兩半。
吉瑪將自己手裏的一半土碗放在桌上,抓起楊仙茅手裏的另一半,拿過來,跟自己的土碗並攏在一起。
讓楊仙茅目瞪口呆的是,這兩塊土碗居然嚴絲合縫的對接在了一起,好像是同一個碗似的。
這一下,所有人都驚歎不已,齊聲叫好。
乞弟也把腦袋湊過來,仔細看了一眼,用力在楊仙茅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道:“我們夷人信奉的神就是月亮。月亮底下定情,半點不由人啊,看見沒有?你們兩掰開的土碗能夠合在一起,明你們是將來一個碗裏吃飯的人呢。還有什麼猶豫的,趕緊的,按照你們漢人的規矩,月亮底下磕三頭,以後就是夫妻了。”
楊仙茅趕緊雙手亂擺,道:“這個不能開玩笑,我是出家人,不能娶妻的。再,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輕易就定下終身呢?”
“道長,真人麵前不假話。你隻是孤身一人而已,你的身世我打聽得很清楚,你是一個多月前來到渝州碼頭的,在那擺地攤,聽你沒有什麼家人了,哪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我們夷人男女相好,誰也不做主,隻有他們自己才做主。吉瑪看上了你,你也答應了,喝了她三碗酒,又掰了土碗拚成一個,這明你們是一個碗裏吃飯的,不是一家人又是什麼?”
楊仙茅見吉瑪眼睛火辣辣望著自己,在姐妹們的哄鬧聲中,滿是期盼,如果自己堅持不答應,隻怕她麵子上不好過,聽到乞弟後麵這句話,不由心頭一動,便笑嗬嗬道:“對呀,既然你都了,土碗對接成一個碗,都是一家人了,那何必還要磕三個頭呢?”
乞弟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的也是,還是道長到底是方外之人。行了,既然道長這麼了,吉瑪,你跟他已經拚了一個碗,就是一家人了,就不按照他們漢人的規矩磕頭了。既然是一家人,免了那些繁複禮節也是可以的,今晚上你就把他領到你家去吧。”
楊仙茅一聽這話,頓時嚇了一大跳,:“這可不能開玩笑。”
乞弟卻沒跟他再繼續這個話題,手一揮,道:“下麵,把篝火點起來,把舞跳起來,把銅鼓敲起來,把酒喝起來!”
眾人頓時大聲叫好,很快,把場中架起的篝火點燃之後,熊熊火焰迅升騰起來,照亮了眾人的臉。
幾個山寨中的樂師,把銅鼓咚咚地敲了起來。隨著鼓點,男女老幼圍著爐火開始有節奏的跳起了篝火舞。
吉瑪將那拚成的一個土碗的瓦片揣進了懷裏,伸手抓住楊仙茅的手,把他拉到了場中。跟著一起跳了起來。這篝火舞,節奏明快,動作卻相對簡單,隻需要反複重複就行了。所以楊仙茅跟著跳了一會兒便也就熟練了。
他一口氣喝了十來碗酒,的確有些酒勁上來了,而跳舞使他心情更加激蕩。他感覺到吉瑪握著他手的手掌是那樣的柔軟。扭頭去瞧,卻正好迎上了就吉瑪明亮的眼睛,看見她篝火照耀下俏臉紅撲撲的格外嬌豔。
跳了無數圈之後,這才暫時停下。眾人又都回到座位喝酒。
而這時,除了乞弟端酒過來跟楊仙茅喝之外,根據乞弟所,擔心楊仙茅喝醉了,所以其他人不再過來跟楊仙茅喝酒,反倒是吉瑪一碗接著一碗的跟楊仙茅對喝,看得出來,這吉瑪酒量也是很豪邁的。
這時,鼓點又響起來,眾人又接著跳。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乞弟也喝得有些醉了,大聲道:“行了,夜已深,該回家了,各人回各人家吧。”這才在哄鬧聲中紛紛回家去了。
楊仙茅望向乞弟,可乞弟隻朝他笑了笑,轉身走,並沒有安排他住處的意思,正想詢問,吉瑪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拉著他道:“走,到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