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銀花就嚇了一跳,:“哎呀,你,你不會抱著這個大水缸去挑水吧?我的老,你,你力氣也太大了!”
楊仙茅沒有話,徑直抱著那大水缸從茶肆門出去,還是黑的,但是已經基本上可以朦朦朧朧的看見四周景色了。 . .他抱著水缸徑自來到了兩條街以外的水井旁。這時,早上來挑水的已經有些人了,見她抱了一個大水缸過來,都嚇了一跳,驚奇的望著他。
楊仙茅把水缸放下,背著手,等著前麵先來的人挑水,等前麵來的人都把水挑走了之後,他這才用水井的提桶一桶一桶的往大缸裏倒,盛了滿滿一缸之後,蹲下身,兩手抱著那大水缸,提起來,健步如飛往回走。這下把那些旁邊等著挑水大姑娘媳婦們驚得是目瞪口呆。
楊仙茅修煉了五禽戲的熊戲功,本來就是助長力量的,他的身體又經過陰陽真火淬煉,雖然陰陽真火不複存在,但淬煉之後的結果卻不會因此改變,所以他身體堅韌無比,力大無窮,抱這一缸水,對他來那是菜一碟。
他將這滿滿一大缸水抱著回到茶肆。把在門口呆呆望著他的夏銀花看得眼都直了,眼見他輕輕鬆鬆抱著那滿滿一大缸水到門口了,這才趕緊把門推開,讓到一旁,等他進去之後,在後麵一直追到廚房,見他穩穩當當的將那一缸水放到了屋角,然後輕舒了一口氣,這才乍舌道:“我的老爺,你的力氣咋這麼大呀?你要有這麼把子力氣,在碼頭扛活,能賺很多錢的,幹嘛要在這路邊賣藥?一賺不了幾個錢。”
楊仙茅沒有話,拿起掃帚開始給掃地。
夏銀花在一旁不用,楊仙茅卻還是悶頭掃地,把整個大堂都掃幹淨了,又拿了一個木盆倒了水,拿了抹布把桌子擦得幹幹淨淨的,桌椅擺整齊。這時已經大亮了。
夏銀花也把一大鍋水燒開了,站在廚房門口呆呆的望著整潔的大堂,見到楊仙茅開始下門板,便趕緊過去:“哎呀,辛苦你了,你可真勤快,動作又快,掃得也這麼幹淨,要是我,隻怕可就沒那麼輕鬆了呢。辛苦你了,快歇歇吧。”
楊仙茅悶聲不響,把所有門板都卸好,放在老地方,然後提著自己的箱子出了門,在巷口那塊大青石板上坐下,把白布展開,把藥材拿出來放在桌布上,繼續坐在街邊,跟以前一樣,呆呆的望著江水出神了。
他盡管昨夜病得很重,但他身體經過陰陽真火淬煉,原本是不容易生病的,主要是萬念俱焚之下自暴自棄,這才生病。夏銀花的照料讓他又感受到了人情溫暖,自己開藥吃了,身體自我防護重新生作用,很快也就祛除了病魔,身體基本上恢複了。
夏銀花謝了楊仙茅幾句之後,見他不理睬自己,又跟以前那樣像個木頭似的,道:“你這人可真是怪,不過多謝你了。”
這時,來了幾個起早準備去碼頭扛活的苦力,走進來,驚訝的道:“哎喲嗬,這桌椅今早上擺得這麼整齊啊,是不是找到夥計了?我夏嫂子,你不會偷偷找野男人幫你忙吧?想找野男人來找我啊,我力氣大著呢。床上……”
“我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夏銀花沒等他完,便狠狠朝他地上啐了一口,板著臉。這些來喝茶的苦力,時不時會一兩句這種帶點葷的話,但是她都是板著臉直接啐回去,所以這些人也不敢多,訕訕的進來,自己找座位坐了下來,要了茶要了炊餅,趕緊吃,好去碼頭做事。
等到給這些茶客斟茶之後,夏銀花瞧見依舊落寞地坐在街邊望著碼頭的郎中,輕輕咬了咬紅唇,轉身進了廚房,拿了一塊芝麻餅,又到了一碗大碗茶,來到門口楊仙茅的攤位旁,道:“呐,吃塊餅,喝碗茶。你幫了我做事,我給你塊餅子,也算是好答謝了,快拿著。”
楊仙茅回頭看了看,伸手接過了她手裏的那碗熱茶,咚咚的一口氣喝幹了,將碗遞還給她,卻沒有接那塊芝麻餅,隻是搖搖頭“我不餓。”
這時,又有茶客進來喝茶了。夏銀花便將芝麻餅直接塞到了楊仙茅懷裏,:“拿著,這嫂子給的。”罷,提著茶壺進茶肆招呼客人去了。
楊仙茅慢慢拿起那塊籽麻餅,表麵的芝麻香噴噴的,餅子還是溫熱的,握在手裏,心裏暖洋洋的,便輕輕撕了一個角,塞到嘴裏慢慢咀嚼著。
跟以往一樣,這一整來他攤子看病的也就三個人,有一個還是那老者介紹來看牙的。另外兩個隻是頭痛,買了鎮痛的藥丸,總共也不過賺個三文錢。便到黑了。
三文錢剛好夠本,兩文錢住店,一文錢可以買三個冷飯團,或者兩個炊餅,夠他一吃的。這是最基本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