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徐州知州姓張,他已經收到朝廷公文,知道這爵爺是欽差大臣,手裏有尚方寶劍,生殺予奪可以自行決定,哪裏還敢怠慢,趕緊將楊仙茅他們先安置住驛站。等他們換了濕衣服之後,在花廳相見。
璿兒跟著楊仙茅巡醫下的事並沒有在公文中,所以張知州不知道跟著楊仙茅這少女是誰。楊仙茅介紹時也隻她是自己的師妹,一起來各地巡遊的。介紹蛇仙姑是自己的師姐。
楊仙茅:“本官路過白溝河,見到了兩件事情很是緊急,一件事你已經安排人手處置,就是那白溝河出現的吃人的大鱷魚的事情,你已經在河兩邊安排了床之弩獵殺,這一點本官很是欣賞,但是另外一件事,沒見到大人如何安排,那就是防守河堤的事情。還是要提醒一下,請知州大人盡快安排民壯上河堤巡查,防止管湧河堤開裂什麼的,同時加固加高河堤。”
張知州聽了這話,肥頭大耳晃了晃:“爵爺有所不知,並非下官不組織人巡視河堤,加固堤岸,而是這之前下官已經派人訪問了河邊居住的漁夫多人,搞清楚了曆史上河水曾經到達的最高的高度,按照這個高度修的這個河堤。”
到這,張知州又無可奈何地晃了晃大腦袋,:“至於巡視河堤的事情,河邊的兵士同時也就負責河堤的巡防。這加高加固河堤嘛,也不是下官摳門,實在是不得已的苦衷。朝廷撥給徐州修建堤壩的錢就那麼多,若是有錢,下官當然願意修得越堅固越大越好,可是沒辦法呀,就現在這河堤,那還是我張某人在徐州為官多年攢下的臉麵,讓徐州上下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捐款而來。都是為保大家的家在平安。大家給了我一個薄麵,所以捐了不少款項,征集民工,這才完成的。要單靠朝廷那點錢,那隻怕洪水早就漫過堤岸衝進徐州城來了。”
楊仙茅淡淡笑了笑,對肥頭大耳的張知州誇耀自己的功績頗不以為然。因為每個地方官其實都會這麼做的,朝廷撥付的修建河堤錢款不可能太多,都需要當地的知州征民工義務勞動修建堤岸,這本來就,每個地方官都會做的事,到他這兒卻成了他的功勞了。
至於向鄉紳們攤派捐款用來修建河堤,這個可就看怎麼了。朝廷對這種事情是睜隻眼閉隻眼的,隻要不鬧事,能辦成事,當然也就不會過問。但是,如果有諫官知州利用修建河堤攤派苛捐雜稅,那可就成了一項罪過,朝廷往往會因此追責官員的,從這個角度來,朝廷並不鼓勵向百姓攤派捐稅。
因為這種攤派其實很多情況下並沒有落在那些有錢的鄉紳的身上,那些人官吏惹不起也不願意去惹,平素在他們那得到了不少的好處,所以就把這些任務攤派在普通百姓的頭上,報告朝廷時卻成了鄉紳主動捐款。
楊仙茅道:“這暴雨不斷,河水猛漲,河堤加強巡查和加固的事情張知州要記掛在心上,不管用什麼辦法,要確保徐州的平安。本官既然巡查到此,醜話可是要在前頭的,若是徐州河堤出了什麼事,洪水衝出河道百姓遭了殃,我可是要追究你責任的。”
徐州眯著一雙魚泡眼,把胸脯拍得山響,道:“爵爺盡管放心,下官也不是初出茅廬之輩,自然知道輕重緩急,這洪水猛獸可是半點不能掉以輕心的,下官一定竭盡全力加以防治,務必把災害降到最低限度。”
楊仙茅點了點頭,:“獵殺大鱷魚的事情也要用心,要日夜堅守,一旦現堅決追殺,務必斬草除根。另外,一旦有大鱷魚消息之後,要馬上飛馬來報,本官要親自到河邊督戰,切記切記。”
張知州趕緊連聲答應:“謹遵爵爺號令,在爵爺督戰之下,一定能出此大惡,為民除害。”
楊仙茅又叮囑張知州:“本官這次到徐州來的事情一定要對外保密,切不可張揚出去。”
張知州自然是滿口答應。笑嘻嘻道:“爵爺放心,下官絕對守口如瓶,便是飛過一隻蚊子去,下官也抓住它不讓走漏爵爺的消息。桀桀桀”
楊仙茅聽他笑得跟貓頭鷹似的難聽,話油腔滑調,特別是在徐州城防洪形勢如此嚴峻,而又有大鱷魚當前的情況下,這一副做派就很不合時宜,便皺了皺眉,起身告辭回驛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