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兵士相互看了一眼,那年紀大的兵士吞了口唾沫,這才接著:“在這之前還死了三個人,當時並沒有人想到過是鬼在作祟,後來那道人這麼了之後,這才把這事連接在一起。死的是刑房的兩個書吏,也是在衙門裏,一個無緣無故的從眺望的鍾樓上摔下來死了,另一個則掉進井裏淹死了。還有一個衙門內宅的廚娘,死得更是蹊蹺。居然鑽到灶台裏頭被火活活燒死,真是奇怪,好像有什麼東西追著她,非要往灶台裏鑽似的,裏麵當時還燒著火的呢。”
楊仙茅皺了皺眉:“兩個刑房書吏離奇死亡,再加上一個廚娘自己鑽到灶台裏燒死,一個道士抓鬼被掐死,一個打更的更夫也被掐死,加起來就死了五個了。”
“是呀,是呀,所以知縣老爺焦頭爛額,現在又剛好趕上新來的知縣馬上就要上任了,若是那新來的知縣知道這個消息,不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現在的知縣可就沒法脫身,因此,都叮囑我們不得把鬧鬼的事出去,一直想瞞著,直到接二連三的死人之後,知縣才慌了神,才張榜尋找能人來抓鬼,免得新來的知縣找他麻煩參他一本。”
楊仙茅有些好奇,問:“不就是鬧鬼嗎?鬧鬼又不是知縣的原因。”
兵士道:“道長你有所不知,因為這鬼是被衙門冤死的,不查出這個冤案來的話,那鬼會一直鬧下去。雖然都這個案子是前朝的冤案,不是當下朝代的,可那也隻是相傳,誰又能不是現在的呢,若新來的知縣一口咬定是現在的冤案才導致衙門鬧鬼的話,那也沒人能否認這種法呀,現在怕的就是這一招。”
楊仙茅明白了,原來現在的知縣擔心新來的知縣是他造成的冤案才讓衙門鬧鬼。因為鬧鬼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先前曆任的官員又沒有出現過這種事,不可避免會把原因歸咎到現任知縣頭上。知縣對這種事又是寧可信其有,所以,他就麻煩了。這是知縣為什麼要出重金請高人抓鬼了,隻有抓到這個鬼,才能消除這種法,才能還他以清白。
楊仙茅想了想,問:“這麼來著,新來的知縣應該是個厲害角色,老知縣心中才有所顧忌,才堅持要抓鬼交差,”
那老兵點頭道:“一點都沒錯,道長果然道法高深,一下就抓到了事情的關鍵,這位即將到任的新知縣名叫王旦,是今年的新科進士。聽他極其厲害,這次進士及第殿試的時候,在朝堂之上,大膽地指出時政的利弊,而且語言之尖銳,讓皇帝朝廷重臣都瞠目結舌,皇帝卻誇讚他有膽有識,所以,讓他先到平陽縣做知縣,想看看他治理地方的能力,將來若是有可能,一定會將他重用。這件事已經下盡人皆知。之前大老爺聽要來這麼一個人物接替他的官職當然是心裏有些忐忑的,便想把這件鬧鬼的事了結之後,這才能交差,不然以王旦的性格,斷不會眼睛裏揉沙子,接這個爛攤子,他連皇帝麵前都敢大膽直言評論時政,更何況,他治下出現冤案,導致鬧的衙門都在鬧鬼,那更不會坐視不理,隻怕會糾纏到底的。”
璿兒公主哼了一聲,:“這麼來,你們現在這知縣太老爺隻怕治下的這些年不怎麼樣,不然他怕什麼?人正不怕影子斜,平時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他做了虧心事,當然怕鬼鬧鬼啦。”
這兩個兵士聽璿兒這麼,不由大驚失色,這種話雖然他們肚子裏也嘀咕,可誰又敢當麵出來呢?趕緊四下看看,連連擺手示意璿兒不要大聲,這種事千萬別出去,不然會給自己找麻煩的,到底知縣老爺還沒離任呢,他要整治某個人,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嗎?
不料璿兒卻:“別人怕他知縣,我可不怕他……”
楊仙茅生怕他往下,把自己欽差大臣之類的話都出來,趕緊岔開話題道:“既然上次道長都被嚇死了,隻怕現在再沒有人敢來抓鬼了吧?”
年老兵士道:“那道士死了之後,倒還有道士和和尚來了,隻是被嚇瘋了一個重傷了一個,那瘋的道士瘋瘋癲癲的不出個名堂,被重傷的那和尚倒是出了一些端倪,讓人更加確信就是出了冤案才這麼著的。”
璿兒:“哦,他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