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緩緩點頭,道:“嗯,楊爵爺既然千裏迢迢趕到京城來了,總不能呆一晚上就走吧?陳國夫人病情十分危重,你身為侍禦醫,給陳國夫人治病也是你的本分,可不能夠隨意推脫喲。”
楊仙茅實在不想跟趙普在這費時間,便點點頭,起身對趙廷美道:“既然王爺和宰相大人這麼了,那我就再留幾日。等著跟太醫院的太醫一起會診,盡我綿薄之力。至於住的地方,我還是坐到我的太醫院裏頭吧。”
趙普這一次卻沒等趙廷美話,先搶先:“那倒不必,楊爵爺孤身一人來到這裏,陳國夫人又是在秦王府上,你還是留在這裏的好,萬一陳國夫人若是病情危重,還能搶救。隻是,本相有句話要提醒楊爵爺,劈開腦袋給人治病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做的,陳國夫人是皇上親眷,是君,你是臣。臣把君的腦袋劈開,那可是大逆不道,是犯下死罪的。當年神醫華佗就是這樣被曹孟德所誅殺的。因為華佗以下犯上,你可不能重蹈覆轍喲。”
楊仙茅沒想到趙普對人心揣測得如此細致,居然準確地洞察了他心中所想,也準確的猜到了他心中顧忌的東西。
楊仙茅便躬身道:“宰相大人多慮了,我是當真不會這種醫術的,我留下來隻是想跟其他郎中一起,再想想辦法,看有什麼好方子能治這種病吧。”
趙普點了點頭:“如此甚好,本相就告辭了。”
罷袍袖一拂,轉身邁步往門外走去。
等趙普走了之後,趙廷美親自把房門關上,然後急匆匆來到楊仙茅麵前,長揖一禮道:“楊爵爺,我知道你是有辦法治家母的病的,請你務必施救。剛才趙普宰相所你不必介意,隻要我同意了給我母親治病,他沒有權利幹涉,你就放心大膽的醫治,一切有我擔待著。”
楊仙茅心中暗想,你擔待著?你要是真敢跟趙普對抗,剛才你就把這話出來了,現在背著趙普才這麼,可沒辦法讓人相信你是真的能擔待的人。自己還是不能冒險,命要緊,看趙普那凶狠的樣子,自己真的要給陳國夫人做開顱手術,隻怕自己腦袋被他剖開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所以楊仙茅苦笑:“王爺你太高看我了,我以前過,給人剖開肚子治病倒還行,要是想剖開腦袋我可真的不會,你就別為難我了。而且趙普宰相已經明確了陳國夫人是君,我們做大臣的,要敢剖開他腦袋,那就是大逆不道,這種事打死我都不敢做,你還是饒了我吧。我還留著命回去回去見我的媳婦呢,連洞房洞房花燭都沒能過,我可不想就這樣到黃泉路上去,嘿嘿嘿。”
趙廷美明白了,要想服楊仙茅給自己母親剖頭顱治病,那就必須要過趙普這一關。還要想服趙普不追究楊仙茅的責任,那就隻有一個人能辦到,那就是自己的皇兄,當今皇上宋太宗。
於是趙廷美把鋼牙一咬,道:“我明白,明日一早我就進宮麵見皇上,請皇上下旨,準予你給家母做開顱手術,拿到聖旨,楊爵爺應該就能救家母了吧。”
楊仙茅幹笑了兩聲,沒有接腔,這個時候他什麼都不合適,最好是不話。
趙廷美哽咽道:“楊爵爺,陳國夫人是我的生母,他生我養我,眼看他病重,若是能治卻因為什麼原因不能治,那還活個什麼勁呢!”
接下來,趙廷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者陳國夫人時候對自己的諸般好。這些,當然是想用親情和孝心來感化楊仙茅,讓楊仙茅答應。
楊仙茅隻是不停點頭,陪著他傷感,卻始終沒有明確表態。
趙廷美知道趙普這一關沒跨過去,楊仙茅隻怕不會明確表態的,他這些,也隻是想先打個埋伏,一旦拿到聖旨便能讓楊仙茅放開顧慮。要想讓他願意幫忙治療,當然要加上一個籌碼,那就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許之以利。前麵兩個他正在做,後麵一個他一直想不到用什麼合適的貴重物品來刺激鼓勵楊仙茅願意承擔這個風險,替自己母親治病。
趙廷美吩咐管家給楊仙茅安排在一座單獨的貴賓院落中,並撥了幾個俏麗的丫鬟服侍楊仙茅。甚至還暗示他看中哪個都可以歸他。
楊仙茅已經第二次享受這種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