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已經猜到是邠國公主,便要施禮,卻被璿兒緊緊挽住了他的胳膊:“行了,不要客氣了,我跟大哥哥了,以後我叫他大哥哥,他叫我名兒,我就叫你嫂子,不要那些君臣之禮了,又不是慶典,沒必要講那些臭規矩。”
太子妃感激地點點頭。她原來貴為王妃,基本上都是別人朝她行君臣之禮。而現在,她卻要跟另外一個女孩兒行君臣之禮,當真有些不習慣,不過她已經反複告誡自己,一定要盡快轉變角色,心裏適應這個新的身份。如今,她是楊爵爺的夫人了,不再是太子妃娘娘。
正著話,從皇宮大門裏急匆匆出來幾個人,當先一個,正是黃公公,帶著幾個太監,捧著一個明黃色的錦盒,來到楊仙茅麵前,喘了口氣道:“抱歉,讓爵爺久等啦。”
到這,將手裏的那明黃色的錦盒遞給楊仙茅:“這是皇上給你的,不過,皇上,你現在不能看,等你與尊夫人成親之日,在拜地之後才能擺香案宣讀。”
楊仙茅心想,搞什麼鬼?神神秘秘的,還不讓現在看。當下恭敬地將那卷軸接了過來。
黃公公拍了拍手:“好啦,事情辦完了,你們走吧。”
於是各自上了馬車,在晨曦中往城外駛去。
…………
一路之上,璿兒公主見什麼都新鮮,看什麼都好玩。不時的一驚一乍的,在馬車裏,歡笑聲能傳到後麵的楊仙茅他們的馬車裏來,每每引得楊仙茅跟太子妃相視一笑。
中午時分,在一處集鎮上打尖吃飯。
他們在一張桌前坐下之後,璿兒公主就不安分,起身到處閑逛。楊仙茅和太子妃坐在桌邊話。蛇仙姑和侍女雲雀兩人當然要跟在公主後麵,璿兒嫙兒東逛西逛來到客棧的廚房。
璿兒公主在皇宮大院裏麵從來沒有見過廚房。此刻見到裏麵幾個大廚正稀裏嘩啦的炒菜做飯,很是熱鬧,不由得很是驚奇。對一個大廚:“大叔,你在這做什麼呢?”
那廚子回頭看了他一眼,見是一個瘦弱的少女,便笑嗬嗬:“我在做飯炒菜呀,你想吃什麼?在前麵點我給你做。”
璿兒眼睛都瞪大了,瞧著他手裏的鍋鏟,:“這就是做飯炒菜呀?我可從沒見過,真好玩兒。給我玩玩好嗎?”罷伸手過去要拿他的手裏的鍋鏟。
大廚嚇了一跳,趕緊擋住璿兒的手:“這個可不是拿來玩的,我正忙著呢。姑娘,這裏油煙重,怕熏著你,你還是到外麵去吧。”
他看璿兒衣著華麗,後麵還有一個表情嚴肅的少婦跟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母親,但也是衣著華麗,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所以不敢得罪,便笑嗬嗬解釋。
璿兒在宮中那可是一不二,因為她身體有病,宋太宗對她又格外憐愛,所以宮裏的人誰也不敢違拗她,那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她要大廚的鍋鏟,這大廚居然不給他,不由得柳眉一豎,道:“我了要鍋鏟,你咋不給我呢?”
罷伸手過去抓他的鍋鏟,那大廚趕緊退後一步:“姑娘,這個可不是玩的,你別搗亂了,我在炒菜呢,你到前麵去吧。”
璿兒沒搶到鍋鏟,頓時了脾氣,抓起灶台上一個裝鹽巴的碗,直接扔到了鍋裏頭,咣當一聲,半碗鹽都撒在了菜裏麵。
廚子大叫:“哎呀,姑娘,你這不是搗亂嗎?這菜裏都是鹽巴,還咋吃啊?”
璿兒給了他一個白眼:“誰讓你不給我!”
廚子簡直哭笑不得,還沒見過這麼刁蠻的女孩子,便衝到門口,高聲叫道:“老板娘,有人來廚房搗亂!”
一聽這話,從裏屋出來一個肥肥胖胖的中年女人,手裏端了個碗正在吃飯,走到廚房門口,大聲喝問:“誰啊?誰搗亂?”
那廚子指著璿兒:“就是這丫頭,她把半碗鹽巴都倒進菜頭去了,還想搶我的鍋鏟。”
那老板娘端著飯,上下瞧了一眼璿兒,又瞧了瞧她身後的蛇仙姑,:“你們是來吃飯的嗎?”
蛇仙姑仿佛根本沒有聽她話,也仿佛她不存在,隻是背著手站在哪,像塊石頭,連笑容都沒有。——她的笑很迷人,很有魅力,卻不會輕易給她不願意給的人。
璿兒扮了個鬼臉:“我炒菜玩,他不給我。你來得正好,替我教訓他,打他的屁股!”
在皇宮中,如果誰執行這位璿兒公主的話不夠堅決快,璿兒生氣起來,便叫太監宮女打他的屁股,這是她給這些宮女太監們最嚴厲的懲罰。眼下這位胖胖的中年女人,雖然不是她的宮女,但是,習慣上還是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