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之上,鄭少俠開懷暢飲,杯到杯幹,頻頻舉杯,而太子也是殷勤相邀,給諸位敬酒,頗有幾分為將士送行的意味,他帶著是太子妃,而公主卻坐在另一章位置之上,並沒有給任何人敬酒,其他人來敬酒她也隻是淺嚐即止。眉宇間卻絲毫不掩飾濃濃的哀愁,這份哀愁比秋月先前初次見到她時還要濃鬱,想必他在原本心頭積壓的苦悶之上又增加了新的苦悶啊,這個苦悶是什麼呢!
借著敬酒的機會,秋月端著酒杯來到文馨公主身邊,這時太子妃去敬酒去了,身邊的位子空著,秋月覺得這個場合不宜深談,原本隻是表示一個心意,卻不料文馨拉著她的手示意讓她坐下秋月先前坐在了太子妃的位置上。
文馨展顏一笑,充滿了苦澀,:“想不到還能見到你,回想起以前在京城,你是經常跟著我女扮男裝去涉獵,往事依稀如夢,今日原以為今生今世不能再見,卻不想到山不轉水轉又見麵了,你過得還好嗎?”
秋月李月一聽這話,便知道這位殿前飛龍將軍飛虎將軍的夫人跟公主交情頗深。
這之前即便是閨蜜,不過也可以推知這位將軍夫人武功不錯,想必刀馬功夫了得。所以,跟這位先前性格開朗的文馨公主就不謀而合了。文馨是國破山河在之後,才變得沉默寡言的。
所以秋月也是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反問:“我很好,公主你呢?你過得好嗎?”
文馨公主微微一愣,有些嗔怪地道:“以前在皇宮之中,你都未曾叫我公主,你那樣叫反而分生。隻叫我名字,怎麼現在反倒又分生來了?”
秋月這才知道自己稱呼上又出了問題,不過她見機得快,立刻顯出假子的風範,在文馨香肩拍了一巴掌:“以前你是公主,我不叫你公主,你現在不是公主,我反倒叫你公主,這叫反其道而行之。你不適應,那我還叫你名字好啦。”
文馨笑了笑:“你呀,還是以前那個風風火火的樣子。
秋月問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你並不會武功,難道也要攙和這件事?”
文馨搖搖頭,神情黯然道:“我當然沒這個興趣,也沒這個能耐。更何況,就算殺了大宋皇帝,大宋江山就落在咱們手中嗎?那隻怕未必,所以這件事到底有多少意義?我一直跟哥哥的意見不一,哥哥跟契丹和北漢聯合,也是我堅決反對的。——這是引狼入室!契丹、北漢真要滅了大宋,那還不得順帶滅了我們嗎?憑什麼又要將吳越、南唐送我們複國呢?”
“的也是,那你為何還要摻合在其中呢?”
文馨幽幽地歎了口氣:“沒辦法,我必須要去。因為,大宋皇帝把我妹妹嫁給了鎮守北疆彰德軍節度李漢瓊。此人性格暴烈,不把我妹妹當人看,我妹妹受了很多苦,所以,我哥跟我了這件事,我想去勸勸妹妹跟我回南方去,不要再跟那惡賊受苦,即便是與我漂泊江湖,也總好過被那惡漢打死。——我幾個兄妹之中,就我跟二妹關係最好。見她如此受苦,我一門心思想去把她接回來。不過我跟我哥了,我隻是去接妹妹,他什麼複國的事情我不會參與。我是絕對不會參與的,我哥哥也答應了。”
秋月心想:你不參與,為什麼今要出席這個宴會呢?你出席宴會其實也就意味著你是以公主的身份參與的,眾人都知道你是吳越的公主,當然複國之心更為濃烈,還以為你也有此心呢,看來計謀你玩不過你哥哥。
眼見文馨如此可憐,身犯險境去營救受苦受難的妹妹,秋月心頭一熱,當下道:“既然這麼著,那咱倆一起北上,把你妹妹接回來。——放心吧,有我在,沒人傷得了你!”
文馨不由大喜挽著她胳膊:“太好啊,有你幫我,我就放心了。——那咱們克定了!”
秋月毫不遲疑點了點頭:“放心吧,話算話!”
文馨欣喜不已,摟著她的胳膊:“我聽我哥你也要來,而且也要參加這次他們的北國行刺,我還是很擔心的。不過,先前聽我哥,你們十幾個女眷跟我和我哥嫂一起單獨行走,並不直接與大宋朝修士們接觸,這樣我心才稍稍安寧,又有你這句話,我可就放心了,咱們可好了,這一趟去一起去,一起回來,你可不許把我扔到一邊自個兒走了。”
先前幾杯酒下肚,秋月有些膽大了,紅燭紅燈之下,見文馨笑魘如花,臉蛋粉嫩,忍不住伸手在她俏麗的臉上擰了一把,:“放心好啦,你就算攆我走,我也不會走的,就像你影子一樣賴在你身邊了。”
殊不知秋月的這親昵的舉動其實是之前她跟文馨情同姐妹之間打鬧常有的,文馨便也毫不客氣地伸手在她腰肢上擰了一把,兩人都咯咯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