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金枝已經氣發瘋了,一彎腰,從靴筒裏抽出一把匕首,指著馮秋雨吼道:“我跟你拚了!”說罷就要撲出。
剛說到這就聽到遠方傳來洪亮的聲音道:“金兒不得無禮,快住手。”
熊金枝一聽這聲音正是父親,扭頭一看,隻見熊莊主快步走了過來,後麵跟著另外他另外聘請的三個護院以及一些隨從。熊金枝立刻委屈得跟天塌下來似的,扔掉手裏的匕首,一下子撲進了熊莊主的懷裏,嗚嗚地哭著說:“馮護院打傷了我的熊將軍,爹!你要替我做主,把這馮護院武功廢了!把那小郎中的手腳打斷!不然我不依。”
楊仙茅氣得鼻子都歪了,這女子真是驕縱慣了,將他人生死當兒戲,也難怪,在這亂世之秋,官員基本上也就不管什麼事了,法紀沒人維護,自然就嬌生得如此厲害的一個刁蠻女人出來。
馮秋雨背著手,神情淡淡的瞧著熊莊主。
熊莊主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好啦,剛才的事我都看到了,是你不好,欺負馮護院,她已經手下留情,不然,要廢掉你一隻手,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你還不趕緊感謝人家手下留情,還在這哭什麼呢?”
他這話盡管完全是向著馮秋雨,但是聽在人耳朵裏,卻是有些抱怨的意思,馮秋雨不由臉上微微一寒,抱拳拱手說道:“在下莽撞了,請莊主見諒。”
“馮護院言重了,是本莊主教導無方。對了,這位小哥是……?”他目光望向了楊仙茅。
楊仙茅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正在拍打衣服上的碎雪,聽到他問,抱拳拱手道:“在下楊仙茅,是回春堂的郎中,來給護院療傷的。沒想到遇到令千金,竟然用狗熊要來傷我,幸虧馮姐姐出手救助,不然,隻怕我已經傷在這狗熊之下。”
熊莊主顯然聽說了中年書生斷筋再續這件事,所以對楊仙茅的出現並沒有感到驚訝,隻是嗯了一聲,便不再理他,扭頭瞧著馮秋雨說道:“馮護院,這黑熊是小女從小養大的,與小女情同手足。黑熊先前得罪了兩位,以至於馮護院憤然出手,傷了它。我就替它給二位陪個罪,還請馮護院將他身上的梅花針取了,饒過了它吧。”
馮秋雨柳眉微微一蹙,走上前,纖纖素指出手如風,插柳穿花一般,轉瞬間將狗熊身上關節處的梅花針都取在了手裏,那狗熊重新恢複自由,卻仿佛害怕熊秋雨,眼中露出萎縮的光芒,咚咚笨拙的退後了幾步。
熊金枝趕緊上前抱住狗熊親熱地撫摸著它的小腦袋,安慰說:“熊將軍別害怕,下次我一定狠狠教訓這女人為你報仇。”隨後,扭頭過來惡狠狠的盯著馮秋雨。
熊莊主咳嗽了一聲,說道:“乖女兒,這件事不能怪馮護院,你不許無禮!”說罷,又對馮秋雨抱拳拱手說道,“馮護院,你帶小郎中趕緊去給你大哥療傷去吧。”
馮秋雨點點頭,帶著楊仙茅往他們護院住的院子快步走了。
等他們走遠之後,熊莊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換成了陰冷。熊金枝粉拳在父親肩膀上重重擂了幾拳,跺腳嚎哭,“爹爹,你為啥怕這臭女人不給我出氣?平素你都是依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