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需要,我還沒對對頭進行解剖呢。”
商量好之後,鐵蛋把七具屍體都埋在了土炕裏,把楊仙茅已經解剖完的那一具放到最下麵,其他的放在表麵,用土掩埋了。為了防止野狗刨出來,所以埋得還是比較深的。
在他埋屍體的時候,楊仙茅用雪清洗了自己的雙手的血和汙物。
處理完畢,兩人步行進城各自回家。鐵蛋告訴了他自己的住處所在的街道,是楊仙茅他們藥鋪出城去亂墳崗的話,要經過鐵蛋他們家。
楊仙茅回到了藥鋪,母親見他回來很是高興,趕緊招呼他準備吃飯。
先前解剖的時候,楊仙茅很注意不讓身上濺到血,而屍體是被砍頭的,鮮血大部分已經流光了,因此,他除了雙手之外身上都沒有沾上血。
等到飯菜端上來,楊仙茅聞到了一股肉香,仔細一看,卻是燉的豬肝湯,兩片豬肝還漂在湯裏頭。
張氏微笑說道:“下午的時候,那賣魚的姑娘來買了十二副那種防凍傷的藥走,賺了些錢,你爹很高興,就叫我去豬肉鋪買了一副豬肝給你燉湯喝,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用手抓著豬肝吃了……”
她剛說到這,楊仙茅卻嗷嗷的幹嘔了一聲,捂著嘴跑出了門外,蹲在街角一陣幹嘔。
在解剖的時候,他專心致誌,並沒有任何嘔吐的感覺,等到把屍體處理完回到家,看見煮的豬肝,不知怎麼的突然反胃起來。
他蹲在那兒有些納悶,先前血淋淋的人的內髒摘下來查看都沒有任何翻胃的,怎麼這時候看到豬肝湯反倒反胃了,真是奇怪,這反應也太慢了點。
張氏很是擔心跟出來,問道:“怎麼啦哪不舒服?”
“沒事,可能是有點涼著了吧!”
他說的還真沒錯,這一天都在冰天雪地的亂墳崗解剖,寒風吹著的確有點著涼,說不定剛才想嘔吐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病了。
張氏扶著他回到屋裏,楊明德瞧著,讓他把手拿過去診脈,又看了看他的舌象,說道:“是著涼了,沒關係,開一副麻黃湯,喝了之後躺床上發發汗就會好的。”
一家人坐下吃飯。
楊仙茅盡量不去看那豬肝湯裏麵的豬肝,他母親要夾豬肝給他吃,他趕緊用手壓著飯碗直搖頭。張氏又把豬肝湯倒給他碗裏讓他泡著吃,湯是熱的,也可以發汗,而且麥麩飯泡了豬肝湯之後不像以前那樣難吃。
楊仙茅一咬牙,嘩啦嘩啦將一碗泡了豬肝湯的麥麩飯全都吃光了,豬肝則一點都沒碰,隻說病了沒胃口。
吃完飯之後,張氏抓了一副麻黃湯在廚房煎了,把湯藥端來給楊仙茅灌進了肚子裏,然後讓他上床蓋著被子發汗。
睡了一覺之後,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楊仙茅就醒來了,感覺身體恢複了正常,看來昨晚上還真是著涼。
他對自己身體抵禦風寒的能力實在不滿意,記得神醫華陀《青囊經》裏最後麵記載了一套五禽戲,說可以強身健體。楊仙茅決定好好練練,強健體魄。
這套五禽戲先前楊仙茅也強記硬背記載了腦海之中,於是醒來之後見天色尚早,沒到開藥鋪門的時候,便從後門溜了出去,跑到了不遠處一個小土坡上。他小時候經常到這裏來玩。小坡頂上生長著一些樹木,沒有人家。中間有一塊空地正適合鍛煉。
他開始按照記憶力的五禽戲練了起來。
練了約半個時辰,差不多到開藥鋪的時間了,這才又跑回了藥鋪。
這之後,隻要沒事,他早晚兩次跑來這裏習練五禽戲。
回到藥鋪,母親已經起來開藥鋪門了。
楊仙茅洗簌之後,告訴父母自己還想去逛逛。
反正店裏生意不怎麼好,楊明德和張氏完全能應付的過來。但是還是把他叫到一邊,反複叮囑他千萬別再著涼了,注意保暖。楊仙茅答應之後便出了藥鋪,先到了鐵蛋家把他叫上,兩人出城,步行來到了城外亂墳崗。
鐵蛋把昨天埋下的屍體挖了出來。
一夜冰凍,屍體已經硬梆梆的。於是,他們倆撿了一些幹柴在屍體旁邊生了一叢篝火,將屍體放在一旁烤。
楊仙茅開始解剖的時候,鐵蛋不敢看,便背對著他烤火等他。
有了這篝火,楊仙茅解剖就從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