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煙便將沉夏和沐夏支開,一個人往山上走去。欣賞著一路的梅花美景。
原本喜歡梅花的傲骨,後來漸漸的因為一個人而更加喜歡這種花。到後來討厭梅花……這是要經過多大的轉變才能夠做到?
輕輕地笑了一聲,可這其中帶著多大的酸苦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昨晚發生的事情,也算得上的驚心動魄了。到現在,陶晚煙都還覺得驚魂未定。可是沈落雪的話卻猶如在耳,異常清晰。
沈落雪為了替景夜爭回應有的權利,甘願替她去死。這份執著著勇氣,她想她是如何都比不上的。陶晚煙,你終究還是不夠勇氣。
連承認喜歡一個人的勇氣都沒有,又有什麼勇氣將鴛鴦嫁衣還給景夜?難不成……
舉起自己的手腕,看著上麵依稀還能辨別的傷痕……那是在西景城梨花樓那一夜,為還雲驚天恩情所欠留的。現在為了還景夜的情分,她有沒有那份勇氣,將自己的血放幹呢?
將視線從傷口上移開,陶晚煙終究還是怕了。
是怕失去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她卻清楚,那不是害怕失去生命,而是害怕失去更為重要的東西。比如說……
“在想什麼!”正想著,忽然被人打斷。景夜緩緩走到陶晚煙的身後。在看到她手腕上的傷痕時,不由一怔,隨後又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視線移開,“好些了嗎?”
“勞煩七爺掛念,已經好多了!”
“我們之間一定要生疏至此嗎?”景夜受不了陶晚煙這樣的態度。
在他的眼中,陶晚煙不應該是這樣的。
陶晚煙和他往常所認識的女人完全不同。她會去爭取自己想要的,哪怕最開始,他所知道她追求的是太子景陽……
而且,陶晚煙又怎麼可能屈服於權貴之下?可隻從那晚遇刺之後,她對他的態度便一直如此。
明明聽出了景夜話中的疑惑。可陶晚煙還是裝出一副好像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用狐疑地眼神望著景夜,“七爺言重了,你我之間……本就不見得親密!”
“不親密?”景夜被陶晚煙的話氣惱了,伸手拽住她的手,“在一張床上睡過還不算親密嗎?”
聽著景夜有些氣急敗壞的話,陶晚煙嫣然一笑,眼中卻凝著痛苦之色,“七爺,和我在一張床上睡過的,又何止你一人?”
她以前的生活裏,和閨蜜死黨一起睡又是何其平常的事情?隻有他才是,為什麼要這麼在乎。明知道這些話說了,便會讓景夜誤會。可就像是存心要景夜亂想一般,陶晚煙硬是一字一句說的清楚。
景夜亦是一字一句聽得明白。
果真如陶晚煙所想,景夜誤會了。雙手越發的用力。捏的陶晚煙傷口直發疼。
“景夜……痛啊……”
景夜這才如夢初醒,猛然間鬆開了陶晚煙的手。而後又將她輕輕抱在懷中,細言細語說著,卻又十分霸道,“我不管你以前有多少人,往後你的心中隻能有我。就算當不了你心中的第一個,你心中的最後一個,也必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