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淩夜,軒轅菲再也不管身邊早已不住顫抖的男子,突然一個暴起,長槍直朝淩夜門麵而去,麵對躍凰神槍,淩夜也不敢大意,空中一個翻騰避過鋒芒,右手握住槍身止住了軒轅菲的攻勢。
“你便是看著我被人欺負也不出手相助麼?”軒轅菲雙眼朦朧,將滿腹的委屈化為了氣力,雙手向後猛拉,竟掙脫了淩夜,頃刻之間,無數的槍影劃過夜空,直朝淩夜飛去。
淩夜不停地變換著身形以躲避那陣突如其來的槍雨,原以為隻是幻影,而本體還在軒轅菲手中,即便有些殺傷力道,也隻能對付那些凡夫俗子,不想一根所謂虛幻的躍凰擦著麵龐飛過,竟帶出了一道血絲,引得軒轅菲一陣驚呼,立即收了神槍,而那似乎無窮無盡的槍陣也在瞬間消失殆盡。
“不愧為上古神兵,躍凰槍果然厲害。”淩夜落在軒轅菲身旁,拉起她的手躍下了屋頂,在圍觀人群的指手畫腳之中出了城樓,因為劃傷了淩夜,軒轅菲心中一陣內疚,隻被他一路拉著不敢違抗,不經意間悄悄抬頭看了看淩夜的臉頰,那裏完好無損,哪裏又有什麼傷口。
想到適才酒樓之中淩夜的袖手旁觀,軒轅菲甩開淩夜:“看我被人欺負好玩麼?”
淩夜轉身笑道:“我別無他意,隻想讓你見識到人間的另一麵而已。”
凡人,隻如螻蟻般脆弱,卻能在擁有強大力量的仙、妖、魔各族的夾縫之間生存至今,除去他們精誠團結之外,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是他們性情的多樣。
人世間既有著可歌可泣的蓋世英雄,更有著心如蛇蠍的陰險小人,正因錯綜複雜,才有了蕩氣回腸,如若天地間缺失了人間界,又有誰能在那些壽與天齊的神魔修道的閑暇之餘提供一些打發時光的故事呢。
“如今我們去哪?”軒轅菲回過身望著燈火輝煌的朝歌城,“你不是答應了女媧娘娘毀了大商麼。”
“目下自然是去尋那毀了紂王的兵器了。”淩夜捋了捋垂在肩頭的長發,若有所思,“既然紂王好色,那邊以色誘之,何愁他不把江山拱手相讓。”
朝歌城外五十裏,一座兵營依山而建,大小十來隻帳篷圍著主帳,營外隻有兩隊人馬往來察看,營中並無轅門及點將台,想來這應該隻是一支護送某位諸侯家眷的隊伍。
主帳的帷幔之中坐著的是一位絕色佳麗,似乎是剛剛沐浴完畢,她隻是身著一件白色便衣,露出的賽雪肩頭之上,一卷長發瀑布般灑下,遮蓋住光滑如凝滯白玉般的背脊,隻是那一張美豔絕倫的俏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愁雲,微蹙的眉頭卻令她更添嬌媚,隻怕世間任何男子見了,都會立生豪情壯誌,誓要抱得美人歸吧。
“在下淩夜,拜見冀州侯千金蘇二小姐。”
女子端坐榻前正在沉思,不想身後傳來一聲陌生男子的覲見之詞,心中雖是驚駭,步法卻不淩亂,但見她一個側身滑向立柱之餘,右手早已抽出了懸掛在此處的長劍,劍鋒橫在胸前,女子看著帳中一男一女那兩位不速之客,冷冷回道:“兩位深夜探訪,不知有何貴幹?”
“蘇小姐稍安勿躁,請聽在下一言。”淩夜笑道,“我二人此番前來別無他意,隻想救得小姐性命。”
“哦?”女子依舊保持著警惕,“敢問這位公子,不知我又有何性命之憂?”
淩夜道:“小姐貴為冀州候長女,此番前來朝歌,是奉了紂王之命將作為質子的兄長蘇全忠換回,成為下一個質子留在朝歌,我說的對麼,妲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