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我一身紅衣,決絕跳入滅妖爐,你看我神魂皆成灰,終於落下了一滴清淚。
初遇我剛修煉成人,不懂紅塵事卻萬般好奇。我經過你的竹屋,聞到了酒香,純純的桃花釀,一時貪嘴醉倒後變回原型,你推門而入,抱起我說好一隻貪嘴的小紅狐,我醉的迷迷糊糊,你說不如在這裏陪我吧,我想隻要有桃花釀一切好談。從此你讀書畫畫,我醉臥夢鄉,你說阿狸你哪裏是隻紅狐狸,明明就是個酒鬼,然後摸摸我的頭,我幾乎炸毛,本姑娘也是你隨便碰的,你說阿狸乖,我不摸就是,我不知道怎麼就平靜下來一點也不生氣。你繼續念你嚼不爛的詩詞,想你的顏如玉,我繼續有酒就覺看破三世,那日你不在,我醉了,露出人形的樣子,你回來看到我後滿目驚豔,你問我從哪裏來,為什麼在這裏,我說因為酒香,你說阿狸與你真像,我笑了笑,不知怎麼就喜歡你叫阿狸看著我的樣子。
三天,我已人的樣子在這裏三天,你先問我看沒有看到阿狸,後來漫山遍野的尋找,我多想說我就是阿狸,可是我是妖,從小姑姑就對我講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是妖,人類懼怕妖,除妖而後快,即使妖從未害過人。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很難過,看著你皺眉頭的樣子我也會跟著皺起眉頭你,我多想看到你溫暖的笑容。這一次你注定又失望而回,你說阿狸愛酒,於是你把一壇15年的桃花釀從桃花樹下挖出來。揭開封泥幽幽桃花香,你把酒放在我第一次偷喝酒的地方,說阿狸會回來的,我不禁淚如雨下,夜晚各自回房,我坐在蠟燭旁,拿起筆想如你般,揮灑自如的寫一封信函,無奈握筆都難,我變回了原型,卻沒有去偷喝桃花釀,跳入你的房間鬧醒了你,你看到我說,你個小沒良心的跑哪裏去了?我想笑,但想到我笑了你也不知道,就沒有浪費我多餘的力氣,頭在你懷裏拱了拱,你笑了笑說阿狸你回來真好!
天明了,你做好早飯去我住的房間叫我用餐,敲門半天無聲,你道生得罪後推門而入,卻人去樓空,桌上有一封信函,彎彎曲曲寫著我走了三個字,你一時神,後一人靜坐到夜間,我跳進你的懷了,你抱著我說,阿狸,我愛上了她。我不知道愛是什麼,隻是心裏滿是喜悅而又滿是憂傷。後來你變的沉默寡言,一心在書畫間,給釀我的桃花釀都不如之前甜,一日一位雲遊的道士向你借一碗水,你引道士入竹屋,我一如從前跳入你懷中,你抱著我輕撫我的毛發,我懶懶的看著道士,有幾分好奇。道士看了我一眼認出我是妖。叫了聲孽畜一掌向我打來,我心生懼怕,法力低微隻得到處逃竄,你擋住道士問為何這般,道士說妖孽怎可不除,你一臉不信奈何道士法術高強,我終究不敵,身受重傷,道士欲一劍刺死我,我擋在我前麵,道士說世人愚昧,還不讓開,你說修道之人怎可亂殺無辜,死也不讓,道士說我會讓你心服口服,於是把我變回了人形。你驚訝後,依然擋在我前麵,你說阿狸是妖也好是人也好,隻要阿狸在就好,我淚流滿麵,不禁摸到姑姑送我的救命福,打開丟向道士,而我親了一下你後消失不見。
這次我傷的太重,姑姑看到後一陣心疼,姑姑說阿狸到妖王塔裏繼承了你父王的妖力吧,不然已你的法力養好傷至少要五百年,五百年,五百年後你也許轉世好幾世,而去妖王塔繼承妖力,我便要做下屆的妖王,承當起妖界興衰,再也無法肆意妄為,更談不上與你相伴。可是五百年,多麼漫長,我在妖王塔前站了一夜,天亮時走入了妖王塔,把一魂放入葬月盒裏,以此交換妖王之力,靈魂被剝離出身體,顫抖的進入葬月盒,妖力也向我湧來,鋪天蓋地,我疼的無法呼吸,幾度咬牙暈過去,終於熬過與妖王之力結合。我走出妖王塔時,妖界眾妖都跪在了我麵前,齊喊恭迎妖王,我看著天空不禁流下一點淚,我知道我將要麵對什麼,但為你,我負天下又如何。隻是我沒有想到我法力低微,吸收妖王之力既然花費了六百多年,而姑姑並未成告訴我,妖王塔一入便是凡間幾輪回,姑姑看著我有些愧疚,眼神飄忽,我說姑姑,我需要去凡間一趟,如果不去這一世都不會原諒你,姑姑歎息一聲,說妖王您做主吧。我來到曾經我們一起住過的那座山上,竹屋已不再,那顆桃花樹也有了幾百丈高,同樣桃花燦爛,而你不知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