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
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
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
他們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
有一天戰火燒到了家鄉
小夥子拿起槍奔赴邊疆
心上人你不要為我擔心
等著我回來在那片白樺林
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
誰來證明那些沒有墓碑的愛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噩耗聲傳來在那個午後
心上人戰死在遠方沙場
她默默來到那片白樺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裏
她說他隻是迷失在遠方
他一定會來來這片白樺林
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
誰來證明那些沒有墓碑的愛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長長的路呀就要到盡頭
那姑娘已經是白發蒼蒼
她時常聽他在枕邊呼喚
來吧 親愛的
來這片白樺林”
在死的時候她喃喃地說
我來了
等著我在那片白樺林
當我站在OPOO酒吧那僅有五米長寬的橢圓形舞台上唱完這首《白樺林》的時候,借著微弱的霓虹燈光,隱約的看到台下二層閣樓處有一位穿著黑色迷你吊帶裝,白希的右手手腕上戴著一塊巨大的閃閃發亮的黃金手表,左手正端著一杯還沒喝完的雞尾酒,一雙清澈無比的眼睛盯著我看,瞧她的模樣並不高興,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表情複雜得如同她手上的那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讓人無法琢磨。當然,有各種顏色的燈光的照耀下,也或許我的第一感光是錯誤的也說不定。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在OPOO演唱,像這個人的表情我也司空見慣了許多,也不知為何今天卻偶然注意了她一下。
端著吉他走下台的時候,我的耳朵裏麵充斥了人們的叫喊和掌聲,這曾經是我堅定信念演唱的理由,可如今,這卻是我賴以謀生的唯一手段,因為如果我不每天到OPOO演唱兩個小時,那我的學校就會把我趕回家種地。
在離開橢圓形舞台的瞬間,我感到我的整個人都像被抽空了一樣,虛弱至極,甚至連呼吸都有些急促,這種情況是我最近一個月才發現的,到學校對過的診所察看,醫生說我是過度疲勞外加營養**。我說我就納了悶了,我堂堂一米七八的身高,一百四五斤的重量,渾身黝黑結實的肌肉,流線型的標準體型,這醫生竟然說我營養**?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不是個墨守陳規的人,所以當然置醫生的話於不顧,更何況他也僅僅是一位草寇醫生而已。
走進後台的化妝室後,我全身癱軟的偎在了椅子上,抓起一旁的礦泉水就是猛灌,隨著“咕嘟咕嘟”的喝水聲,我的臉頰兩側則是滲滿了汗珠。
“咳……”
長長的舒了口氣,我感覺自己好多了,心想剛才可能是演唱特別投入,把自己喊缺氧了也說不定。
“唉?天諾!你的演出結束了?”
說話的是楊衝,今年三十多歲,他是OPOO酒吧的開心主播,高高的個子,比較胖,但卻談不上肥,比較幼稚的長相會讓許多人在看到他的時候就想笑。雖然每天晚上他都要來回婉轉幾個酒吧,但打從我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在他的臉上我就從未看到過疲憊和傷感。我曾經問過他,“你不會每天都這麼開心吧?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開心事可言?”他卻回敬我道。“我就是這麼開心啊!一想到我每天都健健康康的活著,而且一晚上就能賺到一千塊錢,有時候還會更多,不開心才怪!”隨後,我便會看到他綻放出孩童般的笑容,露出既不潔白又不整齊的牙齒。
我無力的抬起腦袋,盡量避免上眼皮搭在下眼皮上回答道。“……哦!結束了!”
或許是楊衝注意到我的情緒低迷,走過來拍拍我的肩問道。“怎麼了?天諾!”
我搖搖頭說。“沒什麼,就是有點頭暈!不礙事的!”
“不行就上醫院瞧瞧,都這麼大的人了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好了,你在這歇一會,到我的班了!”
在我點頭的時候,楊衝已經開門離去了,我並不會以為他對我的關心是虛情假意,因為做我們這行的人都知道時間的重要性,在現今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裏,隻有你的腿比別人移動的快,才會比別人多賺到些錢。
化妝室和前台並沒有隔多遠,我在休息的時候便聽到楊哥高亢的嗓音貫穿整間酒吧,隨之而來的是無數熱**士的鼓掌呐喊聲。
我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半年前來到OPOO的時候感覺這裏充滿了驚喜,雖然OPOO僅是一間我們學校旁邊比較小型的酒吧,但那時的我為了自己的音樂夢想,一如既往的拿著吉他隻身前來,有的隻是滿腔熱血和激情。可這種興奮並沒有維持多久,我便陷入了危機荒,原因是我的歌曲已經無法滿足顧客的需要,抒情歌到什麼時候也都隻是陶冶情操的,而並不如狂放的搖滾樂可以讓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這種因素所導致的結果就是,OPOO的老板MR張直接把我的薪水從每小時100元驟然降到了每小時五十元,而這還不是最低限度,因為如果我的演唱致使所有觀眾不滿,卻一分錢都得不到,幸好到目前為止,這種情況還一次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