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軍醫正為晚晴把脈,被他如此一問,便不敢有半點遲疑,微微起身後,即刻回道:“夫人並無大礙,隻是受了些刺激,昏了過去,稍稍休息一下,便可醒來。”
聽軍醫如此說來,王忠這才放下心來,隻是稍微好轉的臉色即刻又暗沉了下來,隻聽得他聲音異常低沉地說道:“動作輕些,莫要吵醒夫人,如若醒來,也莫再讓她受到刺激了。”
“這是自然,當時將軍中箭是夫人親眼所見,經不起打擊自是理所當然,如若夫人醒來,我自會注意的。”
待軍醫說完,王忠臉色盡顯無奈,再次回望晚晴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王忠剛走不久,晚晴便醒來了,隻是她一睜眼,便像慌了神一般,猛然坐起身後,直接跳下了床。
“夫人,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軍醫見此,立即將她攔住,隻是望向她的目光卻是躲閃著的。
晚晴並回答他,隻是兩眼空洞地問道:“將軍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被她一問,軍醫不禁一愣,更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將軍人呢?”她發瘋似得吼道,聲音卻是幹澀無比,望向帳外,眼圈已然發紅。
“將軍……由眾位將士守候,傷勢並不要緊,主要是箭上的毒暫時……”
他話語未盡,晚晴便已經衝出帳外,此時她心中悲愴,痛到極點,再也不敢往下想去,隻祈求上天眷戀,能留下鳳秋胤一命。
晚晴到達帳內之時,那裏果真擠滿了人,其他將領站在門口,而王忠與楊凱則是分別跪在他的床邊。
晚晴走到他的床邊,腳步異常沉重,床枕間,那張絕美的容顏已然蒼白無色,濃黑細長的睫毛遮蓋住那雙原本清亮透水的鳳眼,臉龐的弧度勾畫出冷峻之色,即使劍眉緊蹙,也難以遮擋他那與生俱來的清傲,身上的毒箭已然拔出,胸前一層厚厚的繃帶上卻仍有黑色的血液滲出。
“鳳秋胤!你躺在那裏做什麼?起來,你快起來!”晚晴再也忍受不了帳內可怕的沉寂,猛地上前一步,便撲到了鳳秋胤的身邊痛哭起來。
其他將領雖然都是七尺男兒之身,可見此場景也紛紛落下了珍貴的眼淚。
也許聽到了晚晴的哭聲,鳳秋胤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了幾下,眾人見此,頓時激動萬分,紛紛上前一步,高呼將軍。
鳳秋胤醒來之時,帳內沸騰一片。隻見他對晚晴吃力地一笑,而後擺了擺手,屏退了眾人。
床榻邊,隻是留下了楊凱與王忠二位手下。
許久,他沉重的呼吸聲才慢慢恢複過來,看向晚晴,指了指床下,低聲說道:“這床下有一暗格,幫我把那裏的東西取出來交給王忠。”
他此話一出,王忠與楊凱都麵露不解之色,直到晚晴將一虎符遞到他們二人麵前之時,王忠才神色震驚,急急說道:“將軍萬萬不可啊!屬下……”
“聽我說完!咳咳……”鳳秋胤聲音顫抖,盡顯虛弱,可那堅毅的命令口吻卻絲毫容不得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