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致估算了一下行軍背包裏的壓縮口糧,省著點吃的話估計能撐上一個月。可見介意給王庸準備了多少口糧。
渴了又有雪水,這就不需要冒著暴露風險再去購買補給了。
“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隻有親眼看見過這種雪景,才知道太祖這首詞寫的實在太出色,開朝第一人的氣魄近三百年怕是沒有人能夠出奇右。有人指摘太祖詩詞多有不合韻律,這是事實,可那些人卻忘了詩詞的誕生本就是為了言誌,再合轍押韻的詩詞沒了情感也隻是一具皮囊。”王庸看著藏地高原的雪山冰巒,感歎。
不討論曆史功過,王庸對於太祖的詩詞造詣還是極為服氣的。那種詩詞裏的莫大氣概,從明亡之後就再罕見,沒想到三百年後再次浮現。
“嗯?”王庸忽然耳朵一動,眼神如電看向身後某處雪峰。
“誰?出來!”
王庸聲音冷冽,如一把森寒的風刀,震得鄰近幾座雪峰上的積雪簌簌而落。
在簌簌落雪中,一個青衣少女緩緩走出,手中依舊抱著那柄古樸劍鞘,臉色也依舊平淡。
唯一跟之前看見時候不一樣的是,她此時身上沾滿了霜雪,已經在她衣裙之上結成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花。
看到少女,王庸眉頭一皺,沒想到竟然是她。
緊接著王庸就想到一件事情——王庸一路可是氣血迸發、全速奔行的!少女怎麼可能跟得上王庸的步伐?
王庸眼中警惕意味越來越濃,冷聲問:“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什麼來頭,最好不要試圖招惹我!不然後果自負!”
少女走向王庸的腳步頓在原地,小臉上露出一絲委屈。
她將懷裏的劍鞘衝著王庸一遞:“你能告訴我這把劍是什麼顏色嗎?”
王庸掃一眼劍鞘,冷冰冰回答:“不知道。你這些把戲對我沒用,我也沒興趣知道你這把劍是什麼顏色!如果你是鄭家派來的人,那就痛快點出手。如果不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江湖路遠,下次再見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說完,王庸身形啟動,如一匹奔馬踏著皚皚白雪奔騰遠去。
少女愣在原地,看著王庸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不應該看不見啊!我明明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很熟悉的味道……難道我感覺錯了?”
少女就像是一個陷入了自我懷疑的迷糊女孩,半晌沒有動彈。
足足十多分鍾後,她才驀然驚醒:“不能讓他跑了!”
說完拔腳就追。
赤足踩在雪地之上,發出鬆軟的沙沙之聲,如雪泥鴻爪,遠去無聲。
半個小時之後,少女終於看見了王庸背影。
而王庸也感覺到少女再次追來,一張臉變得越來越冷冽,主動放緩腳步積攢拳意。
“五、四、三、二、一!”王庸心中默數。
最後一個數字出口,一抹紫色劍光衝天而起,直接朝著少女斬去。
“我說過,再見之時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少女大驚失色,眼看劍光就要落在少女身上。
關鍵時刻卻見少女如一片旋轉而下的落雪,一個詭異的轉位,就輕飄飄避過了王庸的劍光。
王庸眼神一凜,這少女果然有問題!
王庸這一劍蓄勢而出,又出其不意,就算是三屍那種級別的高手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避過。
這少女難不成比三屍都要厲害?
王庸看看少女冰天雪地裏的赤足,看看少女滿身冰花的單薄衣衫,看看少女捧著的劍鞘……
似乎每一處都透露著無法解釋的古怪,如果少女突然開口說自己其實是“丹勁大成的高手”,王庸一點都不意外。
當然,那時候王庸做的第一件事絕對是轉身就跑。
丹勁初期,王庸還能勉強打一打,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但是丹勁大成,王庸就隻能落荒而逃了,那是絕對打都不能打的存在。
幸好,少女並沒說出這麼嚇人的一句話,而是眼睛放光看著王庸手裏的心月狐軟劍,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詢問:“我能不能看看你手裏的那把劍?”
隻是這話,在王庸聽來也就比“丹勁大成”好聽了那麼一丟丟而已。
看看你的劍?你直接說你看上了這把劍,想要明搶不就得了!
還TM說的這麼委婉!
要知道以前這種說辭都是王庸說給別人聽的,畢竟王庸是文化人,說話不能那麼直來直去。
王庸終於體會到以前那些敵人聽到這種話後的心理反應了。
“給你!”王庸牙齒一咬,手中心月狐軟劍光芒暴漲,一道凜冽劍光穿透重重雪霧直刺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