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八個字,任是誰都能看出上麵對這件事情的重視。
而且更重要的是,上麵隻給了一星期的解決時間。一星期之後不管如何都要拿出一個足以讓民眾信服的結果來。
最好的結果當然隻有一個——凶手正法。
一天內,朱維權光是跟大澳警方、海警部門開會,都召開了十多次。每次但凡有點小發現,都要商討一番。
隻是形勢依舊不明朗,盡管朱維權聽從了王庸意見,將追查的重點放到了東南亞一帶的武裝組織身上,但是始終掌握不到切實證據。
這事如果沒有引起廣泛關注的話,國安還可能采取一點非正常手段。但是現在全世界輿論都在關注,此事就變成了禿子頭上的虱子,其他國家就瞪大眼睛準備挑錯呢。
不管華夏最終無能為力揪出凶手,還是在追查過程中犯了什麼錯誤,都會成為他們大肆渲染的對象。
“唉!”朱維權把整個人深陷在椅子裏,默然長歎。
這兩天,他衰老了好幾歲一般,整個人都變得疲憊不堪。
“葡金公司船舶調動人員查的怎麼樣了?”王庸問。
“別提了,本以為這都是公司機密。去了一問才知道整個公司除了掃地的清潔阿姨,誰都可以隨意探聽。葡金總公司至少有上千員工,這一千員工牽涉的外部人員更多。這根本就無從查起啊!”朱維權吐槽。
王庸倒是頗為冷靜:“可以理解。博彩業畢竟還是講究業績的,葡金公司開放賭船的航程估計也是為了方便員工拉攏客戶上船。這條線雖然困難,但是也不要直接放棄。說不定就能查出點蛛絲馬跡……”
朱維權“嗯”一聲,看他表情卻是意興闌珊,明顯心裏已經對這條線不抱什麼希望了。
看著朱維權愁眉苦臉的模樣,王庸搖搖頭,忍不住道:“也不是全無希望,或許等那個人像複原結果出來,就可以豁然開朗了。”
朱維權一愣:“什麼人像複原?我怎麼不知道?”
王庸剛想解釋,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隨後走進來一名技術人員,手裏還拿著一遝紙。
“結果出來了!”技術人員衝王庸道,說著將資料遞向王庸。“我們先是利用局裏的技術做了幾次複原,但是效果都不太滿意。最好的程度也就是看清一個人臉的大致輪廓。就在我們想要放棄之時,一個同事忽然提議讓我們把資料發給考古機構。在人像複原這方麵,考古機構確實有著領先經驗的。於是我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發了過去,沒想到今天早上就收到了反饋信息……”
技術人員滔滔不絕講述著經過。
而王庸的目光已經被複原的人像圖吸引。
這張圖,也說不上多麼的清晰。但是比起王庸在視頻中的截圖,已經好出太多。
不光整個臉部輪廓被複原了出來,連五官的大體位置跟立體程度,都有了一定程度的還原。最起碼一眼看過去,這是一個人臉了,不再是之前的麵具臉譜。
“這個也是複原後的結果之一嗎?”王庸指著圖像上一道昏暗的條紋問。
技術人員看一眼,道:“是。依據多年工作經驗,我認為這條暗色條紋實際上是嫌疑人臉上的疤痕,而且這道疤痕從左眼角一直貫穿到臉頰,現實中肯定非常顯眼,才會在反光成像中留下如此明顯的跡象。”
朱維權本來聽著王庸跟技術人員的對話,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聽到這一句,他整個人忽然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上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問:“這豈不是說咱們有了具體的嫌疑人目標?”
王庸斜睨朱維權一眼,反問:“你以為呢?不然我們為什麼要費盡心思還原這張圖像?得了,抓緊把這張人像複原圖發給相關人員,看看東南亞一帶活躍的武裝人員裏,有沒有臉上特征如此明顯的。”
“我馬上去!”朱維權一掃之前的疲憊,拿起圖像就往外走。
等待的時間裏,連王庸都變得有些焦急起來。
王庸表麵上的淡定,其實多數出於經曆的事情多了,並非心中真的不著急。
在看到四十一名船員慘遭殺害的圖片之後,王庸就已經出離憤怒,想要為這些無辜的船員報仇了。
隻是空有憤怒又能怎樣?沒有具體目標都是白搭。
現在一下子有了目標,王庸心中複仇的火焰再度引燃,洶湧雀躍著。
整整一個白天的煎熬,當朱維權再度返回辦公室的時候,手中已經多出來一個檔案袋。
他眼中帶著濃濃的喜色,將檔案袋放到王庸麵前,道:“比對信息出來了,麵部輪廓大致吻合的有八人,麵部帶有明顯疤痕的有三人。但是其中一人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亡,剩下的兩人分別是黎多、阮明山。”
“兩個人近期的活動地帶找到沒?”
“找到了,黎多最近幾天曾經在老窩萬象出現過,這人好賭,經常去萬象的賭場賭錢。阮明山近幾天的消息沒有,但是有人上個月在仰光一帶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