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法華十羅刹(2 / 2)

王庸自顧自說著,說到最後臉上露出迷茫之色。

半晌,門簾後響起女人聲音:“她叫做結縛羅刹女。”

“哦,謝師傅指點。”王庸道。

“好了,你看也看了,可以走了。”簾後女人再度開始趕人。

王庸卻有些死皮賴臉,說:“冒昧問一句,我可以看看師傅尊容嗎?請不要誤會,我不是登徒子。隻是我突發靈感,腦中有一組照片的構思。那就是一位女師傅坐在這樣的經堂裏念經,四周卻是飛天羅刹,相信一定會非常震撼的。”

“施主你過分了,如果你不走,我就喊人了。”簾後的女人聲音裏再度透出一絲慍怒。

隻是女人顯然小覷了王庸的臉皮厚度,王庸往門簾前行一步,用誠懇的語氣道:“師傅,就讓我看一眼吧,哪怕隻是驚鴻一瞥呢。如果不讓我完成這組構圖,我會茶不思飯不想直至餓死的。你們出家人慈悲為懷,難道忍心看著一個信客因你而死嗎?”

簾後,沉寂良久。

終於態度有些鬆動:“我很醜,你會失望的。”

“師傅你誤會了,我在乎的不是美醜,而是一種意境。很難形容,總之我堅信您一定是這組構圖最重要的一環就是了!”

“那我就讓你看一眼。”

隨著女人聲音,經堂裏的簾子緩緩拉開,露出一個盤坐在蒲團上的女僧。

頭上戴著帽子,身上粗布僧衣,手中持著一個木槌,麵前擺放木魚。

光線從側窗打進來,充滿莊嚴肅穆之相。

隻是,王庸卻被驚得身體一震,後退一步。

“嚇到你了吧?我說了不見的。”女人聲音裏帶著一抹譏誚。

王庸抑製一下自己驚恐的情緒,連連搖頭:“沒有,沒有……那什麼,師傅您忙著,我先走了。”

說完,王庸退出經堂。

等王庸走遠,女人才露出一抹哂笑:“果然天下男人都一個樣子,任其說的怎樣天花亂墜,都不過是貪圖一個女人皮相。”

微光下,女人暴露在空氣裏的是一張可怖的麵龐。

臉上疤痕縱橫,跟被人用刀子刮花了一樣,尤其一笑起來,愈加可怕。

仿佛這間經堂裏真正的羅刹不是那些屏風上的圖像,而是這個女人。

經堂外,王庸走出百米遠,才站定。

嘴角隱含一抹微笑看著那間羅刹經堂,喃喃道:“法華十羅刹,嗬嗬,真以為我認不出你?”

說罷,原路跳出寺廟,沒再繼續遊玩,而是就近找了一個酒店住了下來。

隻是住下來的時候,王庸有些遺憾這家酒店不是某家著名的反華酒店,不然王庸一定會好生在這家酒店住上一個月的。

一住進酒店,王庸吃過一些東西之後就開始閉目養神。

一直到了晚上,才換上一身衣服,重新出門。

夜晚的京都又不一樣,遊客依舊絡繹不絕,沿途的商販也漸漸多起來。

站在高處遙看整個京都的萬家燈火,隨處可見的唐時建築,讓人有種夢回大唐的錯覺。

沿街的商販叫賣的東西,也多是帶有古風的小玩意。

燈籠、麵具、笛子、蕭等等。

王庸一路走過去,手裏多出來一張麵具跟一根長簫。

這麵具製作還算精美,價格也不菲。算是東洋一門特有的文化遺產,叫做能麵。

有地方也經常上演能劇,就是帶著這種麵具的演員表演的舞台劇。

王庸買的這個麵具叫做般若。

在東洋傳說中“般若” 是女人因為嫉妒心而幻化成的鬼怪。

因為嫉妒心,導致女人的靈魂在自己活著的情況下離開自己身體,並且靈魂能攻擊甚至殺死自己嫉妒的人。般若棲居於山林中,於半夜出沒,擇人而噬,會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笑聲。

王庸信手帶上麵具,白麵獠牙,頂上長角,在漆黑的夜裏頗有幾分悚然之意。

沿途幾個外國女遊客就被王庸嚇到,然後卻嘻嘻笑著湊上來跟王庸合影,卻是將王庸當成了能劇演員。

一路耽擱,王庸終於來到西本願寺外的一處樹林裏。

他靜靜站在樹下,眼前不遠處便是那座羅刹經堂。此時的本願寺裏偶有燈光閃爍,顯然還有僧人尚未入睡。

羅刹經堂裏沒有燈,而是亮著一盞燭火,將這座別院照的別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