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後她再也不敢邁入半步。
隻是,爺爺為什麼要跟王庸在這間屋子裏比試?王庸嘴裏說的“那個東西”,是不是那個殘缺鼎爐?
金靜茵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可根本找不到人詢問,隻能靜靜站在院子中,如一棵形單影隻的木蘭樹。
靜室內。
金基龍走入之後,便將披在身上的上衣脫掉,露出一身緊實的肌肉。
即便已經六十,金基龍依然有著不輸於年輕人的體魄。如虯龍般層層凸起的肌肉塊,蘊含著爆炸般的力量。
王庸掃一眼,當即知道金基龍名不虛傳,是真正得到了武道傳承的。
不像是許多跆拳道高手,隻能靠著年輕時候的蠻力練習凶猛招式。等到老了渾身上下就出現各種問題,間不能抗手不能提,堪比三級殘廢。
這就是練法不當,隻練功法,沒練心法的後遺症。
華夏武功同樣如此,練習外家拳的練到中年,基本都轉向內家拳。因為內家拳才是長生久視的根本,長期來看,外家拳更像是竭澤而漁的透支。
“刷”,金基龍從旁邊的桌子上摸起一把略帶弧度的長劍。
他將劍持在手中,雙手輕握,徐徐在空氣中斬出兩厘米,如同斬透一層厚厚的鋼鐵。
半晌,才吐出一口氣,看向王庸:“我用劍,你呢?”
王庸一笑:“巧了,我也用劍。”
金基龍點點頭,又道:“我的劍法傳自華溪寺,沒有招式,隻有最簡單的拔刀、歸鞘。你呢?”
“又巧了,我得劍法也是傳自華夏名門古刹,也是沒有招式,隻有最簡單的劈砍刺擊。”王庸回答。
金基龍的劍道叫做海東劍道,屬於一種心意流的劍道,確實不注重招式。
而王庸的劍法也是學自張道陵的武當十三劍,裏麵沒有什麼高深招式,隻有十三個最基本的出劍手法。抽、帶、提、格、擊、刺,點、崩、攪、壓、劈、截、洗。
“確實,很巧。你的劍呢?”金基龍眼中閃過一抹訝然,道。
王庸不徐不疾,從腰間將心月狐軟劍取出。
軟劍一亮相,就發出錚錚之聲,淡淡流光閃耀在室內,將金基龍手裏的那柄劍給比了下去。
金基龍臉上多出幾分鄭重。
他本以為自己這把請名匠打造的劍已經很好了,沒想到會在王庸手裏見到一把比他的劍更好的軟劍。
這種鍛造手法,估計就算是現代也很難達到嗎?
“這把劍不是現代製品吧?看模樣,似乎是一把古劍?”金基龍凝視著心月狐軟劍,問。
王庸嗬嗬一聲,道:“現在何必問這麼多?殺了我,它就是你的了。到時候你自然有大把時間去研究。”
“說得對。”金基龍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然後雙手持劍,劍尖斜斜指向王庸咽喉,道:“出招吧。此次我們既分勝負,也定生死!”
“好!”
王庸應道,驀然一抖,長劍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金基龍咽喉刺去。
既然要定生死,王庸自然不會留力。高手相爭,除非超越對方境界很多,否則誰也不敢故意留力。
留力就是自己找死,稍微一個不注意,對方一個招式打在身上就是致命。
用生命裝比是一種形容詞,可不是一種墓誌銘詞。沒人想要在地底下聽到別人站在自己墳前如此誇讚自己。
當!
金基龍舉劍迎戰,心月狐軟劍跟其手中長劍撞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心月狐軟劍沒有直接斬斷對手武器。
王庸微微詫異,看來金基龍手中確實是把好貨。能夠擋住心月狐軟劍斬擊的,肯定出自名家。現在華夏跟南韓都沒有這種鑄劍高手了,隻有東洋還有寥寥幾位,都已經年邁。
應該就是那其中一位早年的作品,價值無法衡量。
而金基龍也是呆愣一下,他也沒想到王庸手中的軟劍竟然如此堅實。
可以擋住他的迎擊。
以往他用這把劍跟人對敵之時,一個上撩,敵人手中的兵器就斷了。
可跟王庸軟劍一交手,非但王庸軟劍毫發無傷,反倒他的劍上隱隱出現一絲細微的損缺。
“好生厲害的軟劍!”金基龍心中想著,再也不敢被動防守,而是選擇主動進攻。試圖用強攻壓製王庸武器的優勢。
當當當當,隻是片刻之間,兩人已經交手幾次。
沒有什麼花哨,全都是最簡單的刺擊劈砍,隻是兩人的節奏很快,就跟開了加速齒輪的擊劍高手一樣。
手中劍光刷的閃耀一下,劍鋒就到了近前。
而一聲雙劍交鳴聲音沒有落下,對方的反擊也同樣轉瞬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