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莊子後來還說了一句話,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無用之用也。意思是,人們隻看見了有用的東西的用處,卻沒看見‘廢物’的用途。其實所謂的廢物也是有用途的。在沒有人發現你真正價值時,這種無用恰好可以保護你韜光養晦,不被外物幹擾。你可以盡情的蟄伏,積攢實力。等到時機成熟一飛衝天,然後麵對暴風雨。所以,暫時沒有發光的同學不要沮喪,你隻是在蟄伏。隻要你肯努力,就會迎來春天。”
王庸又道。
“聽了這個老師的話,我怎麼一下子充滿了力量呢?難道我真的是大隱於市的超級英雄,終究有一天會拯救宇宙?”
“切,白日做夢!麻煩你今年先把英語四級過了再說!”
“嗬嗬,英語四級而已。你看著,我回去就努力複習,絕對一次過!”
王庸見觀眾討論的差不多了,話鋒一轉,又拿張慶之說事了。
“其實張老師攻擊我,還有一個原因。他懷疑我踩著他上位,搶奪他的名利。對此,我隻能再用一個故事回答。
莊子有個好朋友叫做惠施,惠施在梁國作了宰相,莊子想去見見他。有人急忙報告惠子:‘莊子來,欲代子相。’說莊子來梁國不懷好意,是想取代惠子的相位。惠子一聽自然很慌恐,就想阻止莊子,派人在大梁城裏搜了三天三夜。結果什麼都沒搜到。
正當惠子懊惱的時候,莊子卻不慌不忙的來拜見他了。莊子什麼也沒說,隻是給惠子講了一個故事:老鐵啊,你聽沒聽過南方有種叫做鵷雛的鳥?這鵷雛展翅而起,從南海飛向北海。一路上它非梧桐不棲,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而這時呢,一隻貓頭鷹正津津有味的吃著隻死老鼠。貓頭鷹看見鵷鶵從頭頂飛過,嚇壞了。急忙用翅膀護住死老鼠,仰頭衝著鵷鶵發出一聲恐嚇的叫聲:‘嚇!’老鐵,你現在也想用你的梁國來嚇唬我嗎?”
“噗哈哈!原來莊子玩起冷幽默來也牛的一比啊!”
“王老師這一口一個老鐵,樂死我了!不知情的還以為莊子是東北銀呢!”
“王老師這跟莊子一個德行啊,損人不帶髒字。莊子用鵷鶵的故事損惠子,王老師這也是在損張慶之。說張慶之看的很重要的名利,在王老師眼裏不過是一隻死老鼠。”
“老王頭,這年輕人講課很有意思啊。比之前那些什麼專家教授講得好多了。我竟然都聽懂了!”
“嘿嘿,跟說書先生一樣,我喜歡。下次要是能講紅拂女私奔的故事就好了!”
……
現場氣氛熱絡起來,觀眾們的互動也變得多起來。這在一檔文化類節目裏是很少見的。
王庸無疑取得了成功。
而王庸見狀,趁熱打鐵,又開始了第三個故事。
“諸位可能不知道,不光我看不慣張慶之,就連兩千年前的莊老先生也看不過他呢。”
眾人聞言全都不解。莊子在兩千多年前就預知未來,知道有個叫做張慶之的人了?
吹牛比!真以為莊子是神仙啊!
有觀眾撇嘴,不信。
王庸則不慌不忙解釋:“有一天莊子到魯國見到了魯哀公。大家都知道,魯國是孔子老家,所以儒士特別多,滿大街都是。哀公很得意,對莊子說:看,我們這裏沒有人信奉你的學說,到處都是儒士,談的是儒學。
莊子也不翻臉,隻是說:確實牛比。不過依我看來,魯國儒士不是多,而是少。
魯哀公不懂,問:怎麼會少呢?
莊子回答:因為名符其實的太少。你看儒服樣式,圓冠方殿。圓指的是天,方指的是地,也就是說儒士當知天文地理。國君你不妨下一道命令:沒有經天緯地之才的人敢穿儒服,立馬賜死。你看還有多少人敢穿。
於是魯哀公真的下了一道命令,結果整個魯國隻剩下一個人敢著儒服上街。魯哀公趕緊召見了那個人,發現確實有真才實幹。
看吧,莊子不就看不慣張慶之這種偽學者嗎?放到兩千年前,張慶之早被抓緊大牢砍頭了。所以他得感謝新社會,給了他活著裝比的機會!”
“哈哈哈哈!”
笑聲頓時充滿整個演播大廳。
不光觀眾笑得前仰後合,就連導演組的人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馮導指著攝像機裏的王庸,道:“這個王老師,太壞了!這麼一來,觀眾們想不知道張慶之是壞人也不成了!張慶之得罪王老師,算是他這輩子犯下的最大錯誤。”
而此時燕京電視台休息室裏,張慶之有氣無力躺在床上,異常淒涼。
“阿嚏!”張慶之忽然連打兩個噴嚏。
“誰在罵我?!”
張慶之轉頭四望,找不到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