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寶,你確定要這麼做?要知道走出這一步,可就永遠就不能回頭了。”陳瑋瑋站在吳申寶的身邊,憂心忡忡的問道。
吳申寶猙獰一笑,說:“回頭?我為什麼要回頭?從我被迫離開部隊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明白了一點。這個國家早就沒有了所謂的光明,到處充斥的隻有無邊黑暗。包括一向自詡為幹淨廉潔的部隊!我現在做的不過是掃清黑暗而已,是善事,是功德。我即將去往功德彼岸,為什麼要回頭返回這肮髒的地方呢?”
“……”陳瑋瑋一時無言。
她從吳申寶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瘋狂與狂熱,就像是她之前曾經抓捕過的暴恐份子一樣。
那些人從不認為自己做的是錯的,而是認為自己在從事一件偉大的事情。
吳申寶無疑也用這種思想將自己包裹了起來,包裹的嚴嚴實實,容不得外人插手。
就連陳瑋瑋也不例外。
如果換做旁人,陳瑋瑋一定不願意多費口舌,伸手直接打暈就是,或者直接打死更加幹脆。
可眼前這人是吳申寶,是陳瑋瑋的愛人。陳瑋瑋為了他寧願背叛國安,怎麼可能舍得下手?
輕輕歎口氣,陳瑋瑋將藏在背包裏的軍火散件抱到懷裏,卻是不準備再勸說吳申寶。
華夏有句俗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陳瑋瑋既然選擇了吳申寶,就願意陪他走到盡頭,哪怕是地獄。
吳申寶輕輕握住陳瑋瑋的手,道:“別擔心,做完這次我們就真正自由了。我們到時候去東洋,想要什麼有什麼。我知道你想隱姓埋名的生活,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給你買一套遠離城市的大房子,再生一個孩子,從此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陳瑋瑋眼中登時泛起一股柔情蜜意,吳申寶描述的生活盡管太過理想,可仍舊觸動了她作為女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即便知道這隻是個夢想,破滅的可能性非常大。可她還是願意去試一試。
“走吧,現在這個時間點剛剛好。”吳申寶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在臉上抹了抹,道。
然後信步走向邊疆影視基地。
影視基地內,華夏著名導演陳凱的新電影《天下無極》正在緊張而忙碌的拍攝中。
實際上原本這部電影邊疆的鏡頭隻有很短一段,可陳凱耐不住鄭莫子的請求,隻能修改了一下劇本,將邊疆風光的劇情延長,使得拍攝周期擴展到了一周以上。
這段時間相信寰眾傳媒足以將邊疆影視城的話題炒熱了。
屆時主要是混影視劇圈子的人都會知道華夏又多出一個影視城,有相關鏡頭一定會來此地取景拍攝的。
“都抓緊點!今天這一條一定要過!過不了全都別想吃飯!”陳凱大導演坐在椅子上,盯著鏡頭氣憤的道。
今天實在有些邪門,明明很簡單的一場戲,偏偏連續拍了幾十遍都沒能通過。無論是主演還是群演,都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低級錯誤。
尤其是那些群演。
這個邊疆影視城說實話風景還是不錯的,就是配套設施實在太差了,且不說周邊相關產業,就隻是群眾演員這一塊,就是一個大短板。
這裏的群演幾乎全都是當地人,並不是專業的龍套演員,沒有任何的演出經驗。
一個簡單的裝死鏡頭,都需要連續說七八次才能演好。
更有甚者,為了上鏡簡直是豁出去了。明明已經死亡,還要在地上一點點的蠕動,直到身體進入鏡頭範圍才會停止。
氣得陳凱導演真想衝上去給那家夥一腳。
不過他忍住了。
不然明天的頭條新聞肯定是他的。“陳凱毆打群眾演員”之類的消息百分百傳的滿天都是,並且還會持續炒作很多天。
陳凱很厭煩這些東西,他隻想好好拍電影。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就一個簡單的鏡頭都搞不明白嗎?副導演!副導演!”當又一次NG之後,陳凱終於爆發了。
他將劇本往地上一摔,怒不可遏的站起身吼道。
帶著白色鴨舌帽的副導演慌忙點頭哈腰的跑過來,問:“我在,陳導。怎麼了?”
“怎麼了?你好意思問我?你看看你找的這都是什麼群眾演員!不會演戲也就算了,躺地上裝死都裝不好,還偏偏鼓搗各種幺蛾子!給你一分鍾時間,讓這些人滾蛋!我的戲永遠不會再錄用這幾個人!”
副導演有些為難的抬起頭,說:“陳導,這幾人在當地有點小能量。雖然對您構不成威脅,可他們一旦耍些下作手段阻礙電影拍攝,恐怕到時候損失更多。要不就給他們點鏡頭?”
陳凱聞言,登時氣得渾身發抖。他左看看又看看,手頭卻是沒了可以發泄的東西。
隻能再次將地上的劇本撿起來,狠狠朝著副導演的臉上甩過去。
“威脅我?勞資拍了十幾部電影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再說一遍,給你一分鍾!要麼那幾個人滾蛋,要麼你跟著一起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