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猛回頭(1 / 2)

可王庸就像是完全沒有看見彭寅跟三角眼的示意一樣,依舊帶著一抹嘲諷看著彭嘉生。

彭嘉生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眼中一抹忿意正緩緩醞釀,看向王庸的目光分明就是在看一個死人。

在果邦,沒人敢用這種話語刺激彭嘉生,王庸還是第一個。

三角眼輕輕歎口氣,看來彭司令這些年在國際上的名聲蒙蔽了王庸,讓王庸以為彭嘉生是個好人。可實際上果邦人民誰不知道,參政之前的彭嘉生根本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梟雄。

那金三角的萬人坑直到現在還提醒著所有活躍在此地的雇傭兵團——寧惹緬軍,莫惹彭生。

王庸如今不知死活的諷刺彭嘉生,等待他的結局可想而知。

剛才王庸沒死成,這回卻是真要死了。還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彭嘉生緩緩伸手,站在他旁邊的彭寅見狀,硬著頭皮將手槍放入彭嘉生手裏。

司令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彭寅也不敢在司令氣頭上頂撞。

王庸這回隻能自求多福了。

彭嘉生接過手槍,緩緩拉開抽屜,從抽屜裏摸出一粒子彈,不緊不慢的嵌入彈匣。然後哢嚓上膛,對準了王庸。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聲音冷冽,讓人毫不懷疑下一秒彭嘉生就會開槍,將王庸腦袋打爆。

王庸卻咧嘴一笑,讓人納悶這家夥心有多大,這種時候了還能笑得出來。

看著彭嘉生,王庸輕輕道:“你覺得殺了我就能堵的住悠悠眾口嗎?今天是我說,明天就會變成別人說,甚至你這些老部下也有可能在背地裏嘀咕上那麼一兩句。”

聽到王庸的話,彭嘉生立馬轉頭看向三角眼跟彭寅,那意思很明白,在質問兩人是不是真的詆毀過自己。

三角眼跟彭寅慌忙擺手,直道“沒有”。兩人狠狠瞪王庸一眼,責怪王庸怎麼把戰火引到他們身上。

“誰說我就殺了誰!”彭嘉生的回答也很簡單粗暴,盡顯一代梟雄本色。

“哦,這個答案我不意外。能夠強占不屬於他的東西的人,這也是合乎性格的回答。這倒是讓我想起來一首古詩。”王庸悠悠道。

“什麼詩?”彭嘉生下意識問。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聽完王庸的吟誦,學曆不高的彭嘉生不由皺起眉頭,卻是不懂什麼意思了。

王庸一笑,立馬極為貼心的解釋起來。

“這是《詩經》中的一篇鄘國民歌,叫做《相鼠》。意思是:你看這黃鼠還有皮,人咋會不要臉麵。人若不要臉麵,還不如死了算啦。

你看這黃鼠還有牙齒,人卻不顧德行。人要沒有德行,不去死還等什麼。你看這黃鼠還有肢體,人卻不知禮義。人要不知禮義,還不如快快死去。”

王庸話語帶著強烈的諷刺,將《相鼠》裏人民嘲諷當朝者的神態跟口氣模仿的惟妙惟肖,就像是先民複活,在嘲弄當時的在位者一樣。

而彭嘉生很不巧的,就成了被嘲弄的對象。替幾千年前的先人背了黑鍋。

看著王庸模樣,聽著王庸話語,彭嘉生臉色越來越臭。眼中閃爍著暴戾光芒,現在的他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一槍崩了王庸簡直太便宜王庸了!

也不怪彭嘉生如此生氣,因為《相鼠》這首詩歌雖然出自風雅的《詩經》,可字裏行間實在跟風雅沾不上一點邊。

後人說《相鼠》是《詩經》裏罵人最露骨、最直接、最解恨的一首詩。漢儒們評價它“嫌於虐且俚矣”,意思是這是最粗鄙的語言暴力,是《詩》“三百篇所僅有”。

空山先生點評它“痛嗬之詞,幾於裂眥”。幾乎完美的描繪出了彭嘉生聽到這首詩後的反應。

很明顯,王庸根本就是在借古諷今,用這首詩嘲諷彭嘉生!

說他做人不知廉恥,就跟那些貪婪醜陋的灰皮大老鼠一樣。

換成誰聽到這些話也會氣瘋的,別說是一地統治者的彭嘉生。

王庸就像是一個鬥牛士,成功的挑起了公牛的怒氣,隻是接下來等待王庸的是勝利還是死亡,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很好!自從我成為果邦司令就再也沒見過這麼有膽量的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來人,給我把他拖下去暴曬三天!三天後我要親手活剮了他!”彭嘉生聲音顫抖,怒氣衝衝道。

當即就有衛兵進來,要把王庸拖出去。

王庸也不反抗,而是臉上帶著輕蔑的冷笑,不住搖頭。

似乎在歎息遺憾什麼。

“你什麼意思?”彭嘉生見狀,暫時止住衛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