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靈韻!
靈韻走到男警察的麵前,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刑偵大隊的證件,還有一張逮捕令,不緊不慢道:
“這個女人涉嫌謀殺案,我要拘捕她——至於這位的尋釁滋事嘛,我替你好好教育咯”
嘉元驚訝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
“什麼謀殺、怎麼可能?”
“我翻過穿越公司合同,為己牟利,構陷謀害他人性命,至使他人死亡,不歸現世的情況,可以以謀殺罪論處,證據我已經從公司係統裏調出來了,你可以為自己請辯護律師,有什麼話局裏去說吧”
靈韻勾唇一笑。
在異世沒能叫嘉元血債血償,現在回到這裏了,難道她就能逍遙恣意了?
呸,欠下的,終歸是要還的。
靈韻利落的從後腰掏出手銬,把幾乎奔潰的嘉元給拷了起來,臨走之際,她朝著蘿澀丟了一記眼神,輕道:
“若公司領導收受嫌犯的賄賂,致使存在合同違約行為,也可以一並請去喝喝茶,好在領導英明,他說,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的”
眨了眨眼,她按上了嘉元的手臂,推搡著人離開了走廊。
女員工心領神會,見靈韻走了,忙彎腰對蘿澀道:
“方才可能是有什麼誤會,對於您的損失,我們公司一定竭力補償”
“我不要什麼補償,想辦法送我回去”
地上那張好幾十萬的支票她都不要,她隻想回去,回到丈夫、女兒的身邊,陪他們度過這一世光陰。
女員工滿臉為難之色:
“您知道,所有的穿越都是一次性的,不可能再次回去,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您願意承擔一切從頭開始的風險”
蘿澀愣了愣,追問道:“什麼意思?按照時間算,那邊可能隻過了幾個時辰吧?”
也許梁叔夜的酒還沒喝完,還沒發現她消失不見了。
女員工搖了搖頭:
“畢竟是兩個不同的時空,我們可以免費提供新的靈體供您穿越,但不能保證穿越到您離開的時間和地點,也許會重頭開始”
重頭開始,穿越到一開始的難民堆裏,再去一趟童州的牛家村麼?
蘿澀心裏一片荒蕪,失落像荒草一般瘋長,可想見到梁叔夜的迫切,讓她不得不接受這可能存在的風險。
罷了!
就算是重頭開始又如何,這輩子,她一開始就能愛著他,做他愛吃的菜,當他的廚娘,她可以繞過彼此坎坷錯過的路,叫他不會愛的這麼苦。
如果是這樣,這輩子,換她來等他!
“好,我同意,我願意承擔從頭開始的風險!”
女員工長抒了一口氣,她側身讓開了一條路,恭敬道:“那就請隨我回房間吧,我為您安排”
*
重新躺在了床上,陷在柔軟的床墊中,身上布滿了儀器的管子,困意隨著儀器的啟動,一陣陣襲來。
蘿澀半闔著眸子,依稀看著女員工,把一枚嶄新的聚核按在了開關中。
腦子哩嗡的一聲作響,整個人被大手撕扯著,她陷入昏沉的黑暗之中。
……
再醒過來,蘿澀發現自己躺在一處破舊的茅草房裏,她一頭紮了起來,不顧身子虛弱,拚命往外頭跑去!
不是在梁府,不是在洞房夜,她果然錯過了麼?
奔至院子外,籬笆殘落,放眼看去——
見四周田耕阡陌,炊煙處處,老牛馱著牧童,慢悠悠的從地頭歸來。
這裏,這裏是牛家村麼?
蘿澀不顧身上穿著浴袍,腳上趿拉著棉拖,拔腿就往鄉道上衝去,她一把抓住迎麵走來的村婦,張口就問:
“現在幾年了?這裏、這裏可是牛家村?”
婦人一臉驚恐,猛地掙脫了她的手,大喊道:
“鬼,山裏的女鬼!山裏的女鬼出山啦!”
婦人一邊大喊,一邊往村口處跑去,她這一喊,惹得村子裏的人紛紛舉起耙子、掃把來追打蘿澀。
什麼鬼,哪有大白天的鬼?
本想解釋一嘴,卻見村裏人滿目通紅,喊打喊殺,一點沒有要聽她說話的意思,好像隻要她一開口,就會奪魂攝魄,要了人命一般。
情急之下,蘿澀隻能撒腿就跑,好不容易才回來,不能莫名其妙被人一鋤頭砸死了。
她沿著鄉道一路往外,路邊瞅見一輛拉糞的牛車,聽著身後急促追來的腳步聲,沒個辦法,隻好憋了口氣,躲進了牛車裏。
村民殺至,見“女鬼”突然就沒了蹤跡,更加堅信不疑!
隻是鬼影無蹤,再追也沒用了,大夥兒嚷嚷著,一定要請法師來做法,好好給村子裏驅鬼定宅。
待人散了,蘿澀實在被熏得受不了,剛想爬下車,這時拉牛車的人卻來了——
她隻好又藏了回去。
車輪轔轔,往小道上一路駛去,蘿澀瞅了一眼方向,見是去童州城的路,心裏暗自盤算:
村子裏不知鬧了什麼邪事,喊著抓鬼,自己一身奇怪的浴袍,怕是見不了人的,去了童州也好,至少她能搞搞清楚,現在到底幾年幾時,她和梁叔夜又錯過了多久。
牛車一路顛簸慢行,就在蘿澀以為自己要被臭死在車上,重回現世的時候,車終於停了。
趕車的老漢兒抽著旱煙,走到一處茶麵攤兒,對著夥計吆喝:
“來一碗熱湯麵,兩個驢肉大包子!”